许空山懒得搭理他,他要砍柴他自个儿砍去。
要说孙大花在他七岁前人生里还认真扮演过几年慈母角色,许有财那就是彻头彻尾人渣,抽烟喝酒打老婆样样不落,从不曾尽到天当父亲责任,许空山对他毫无感情可言。
当然,他现在不敢打孙大花,自从生许来钱,孙大花就自觉有底气,许有财再打他她能拿刀砍回去,次两次,许有财彻底不敢对她动手。
“反!个二个都反!”许有财气得摔筷子,浑浊眼底充斥着血丝。
他凶,孙大花比他更凶,把夺过他碗:“爱吃吃不吃滚,二两狗尿下去
但肉香是实打实,许来钱筷子夹走最面上那几块大肉,底下几乎全是切碎咸菜疙瘩。
“嘿,你这臭小子,给老子留点!”许有财也好久没吃肉,父子俩在桌上为块肉争抢,场面极其滑稽。
“这是妈用退学费买肉,干嘛要给你留,你要吃自己去买。”许来钱飞快地把肉塞进嘴里,吧唧吧唧动静简直令人作呕。
孙大花要回许来钱最后个月学费,拢共两块钱,她很是骄傲,觉得自己比许有财强,愈发在家里耍起当家人威风。
“多大人还跟儿子抢肉吃!”孙大花架住许有财筷子,重复许来钱话,“要吃自己去买。”
好玩事,笑下,轻推把陈前进:“你啊还是去换吧,咱们家烧火这活,现在可轮不到你。”
似是为论证她所言非虚,周梅话音刚落,陈晚就揣着手出来:“大嫂,要做饭吗?来给你烧火!”
周梅瞥眼陈前进,眼里意思是:看,说得没错吧。
燃着火灶膛是整个屋里最暖和地方,没有之。
陈前进忍俊不禁,他还是换衣服得。
许空山见惯两人“父慈子孝”场面,孙大花如既往地拉偏架,许有财没钱,在孙大花怒视中败下阵来。
“大山你明天去公社割两斤肉回来。”许有财斗不过孙大花,把主意打到许空山头上。
“没钱。”许空山直截当,“钱都在妈手上。”
“你不是会砍柴吗?吃饭砍两捆柴去卖不就有钱。”许有财势要挽回脸面,咬着许空山不放,也不看看外面是什天气。
砍柴去卖?亏他说得出口!
火光照映着陈晚面容,青年烤热乎,微微眯着眼,露出如猫儿般惬意表情。
“吃饭。”孙大花扯着喉咙喊,尖利嗓音穿过院墙传到隔壁,“咱们今天中吃肉,回锅肉!”
“切,不就是吃炖肉吗,有什好得意。”刘强妈朝着许家翻个白眼,较劲地往锅里又添勺油,她家虽然没吃肉,但这多猪油,照样不差。
许来钱听见有肉,以不符合他身材速度冲到桌边:“妈,肉呢?要吃肉!”
“来来,肉妈给你端来。”孙大花把装肉粗瓷碗放到许来钱面前,她酱油搁多,炒出来肉黑乎乎,看上去毫无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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