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他带范伸过来,便是知道朱贵妃邀请范夫人。
如今人带到,见范夫人又是喘咳不止,皇上不好再留,赶紧让范伸将人领回去,“落雨天路滑,宫里也没什事儿,你先将夫人送回府。”
范伸领命,上前接过晚翠手里油纸伞。
刚朝着姜姝转过身。
姜姝也不等他来唤,心有灵犀
春杏愣愣。
朱贵妃转过头笑着同姜姝道,“夫人不必介怀,这东西既沾雨水,便也要不得,本宫再换根送给夫人。”
说完作势便要唤福嬷嬷。
姜姝把攥住她,“娘娘使不得……”似是太过于着急,指甲尖儿碰到朱贵妃裸露在外手腕,“娘娘今日对臣妇得款待,臣妇已经感激不尽……”
又是阵喘咳。
福嬷嬷还是低估她。
她今儿这出名为笼络,实为栽赃。
范夫人今日只要带着这兵符出去,不管他范伸想不想收,已容不得他做选择,全凭她如何说。
从今往后,掌握主动权人便是她,范伸则变成被动。
可惜没成功……
雨雾底下阵安静。
盒子盖儿被破开那瞬,朱贵妃确实有些慌张。
然而在触碰到对面皇上望过来那道深邃和不敢置信目光时,瞬间便镇定下来,对其嫣然笑,丝毫不见半丝凌乱。
她能独享恩宠二十几年,自有她手段。
她从不会在气氛不好,且对自己不利之时,当面去解释件事,这些年她靠也从来不是理。
姜姝便松开朱贵妃,往前走两步,正式同皇上见礼,“臣妇见过陛下。”
皇上从那木匣子摔在地上后,双眼睛便盯着朱贵妃。
脸上神色恍惚好阵。
直到又在其身上见到那股熟悉傻样儿,心神才稍微地定定。
此时姜姝见过来行礼,皇上便也收心神,目光落在她身上本想细细地打探,却见其直垂着头不停喘咳,也瞧不清那张脸是何模样,便也罢,笑着道,“夫人身子弱,免礼。”
即便是没成功,这会子她也有那个信心,洗清在皇上心头怀疑。
朱贵妃就似是什都没有发生过般,笑着对皇上蹲蹲身,软糯唤声,“陛下。”
随即又转过头挽住姜姝胳膊,看着范伸笑道,“托范大人福,本宫今儿有幸见着夫人,没成想这见甚是投缘,聊起来竟忘夫人还有病在身,大人想必是心痛……”
春杏适才挨训,如今见朱贵妃说起话,便顾不得身雨水,立马从地上爬起来,上前去接福嬷嬷刚拾起来木匣子。
嬷嬷却紧攥着不给。
而是人,皇上。
只要当场没留下拍死她把柄,她便有千般手段和借口糊弄过去。
二十几年来,她这招屡试不爽。
那兵符确实重要,可她手里只有半,她拿二十几年都没用,范伸拿去自然也没用,但若是这东西今儿旦跟着世子夫人出她荣华殿。
之后事情如何,可就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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