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后,姜姝便成‘病秧子’。
也幸得林氏二胎生下来还是个女儿,她和弟弟才得意继续留在府上。
那场高烧,姜老夫人守个白日,到晚上身子便撑不住,派安嬷嬷过去照看,安嬷嬷个人伺候,熬到半夜免不得眼睛发涩。
春杏那时也才半点大,根本帮不上什忙,后半夜姜姝醒来,口渴,还是自个儿下床去找水喝。
如今喉咙里那股灼烧,同小时候模样,姜姝挣扎着起身,时忘身在何处,想伸手去模床沿,却发觉自个儿手正被人攥着。
春杏敷衍过来,将药包拿回来立马去厨房煎水,等她端着药碗进来,却见范伸,已拿着布巾在替夫人擦着身子。
春杏心头跳,赶紧上前,“世子爷,奴婢来吧……”
范伸没交给她,看眼她手里药碗,低声道,“搁着。”
再回过头,便剥开姜姝领子上盘扣,布巾轻轻地从她滚烫颈项擦拭而过,春杏见此句话都不敢说,将药碗搁在木几上,悄悄地褪下去。
人烧起来,便是反反复复,尤其折磨人。
轻轻地梦呓几声,双颊上红晕愈发明显。
范伸俯身伸手探。
股子滚烫。
自打范伸进屋守在姜姝床榻前,春杏便没敢进来,直守在屋外,紧张地等着吩咐,小半个时辰,终于听到身后那珠帘动静声。
刚回头,便听范伸问道,“府医呢。”
姜姝睁开眼睛。
床前盏昏黄灯火,灯芯笔直,缓缓地烧着,坐在床榻上范伸,随之偏过头来,“醒?”
姜姝愣几息,终于回过神。
也只记得自个儿下午回来后,睡
姜姝也曾真正地烧过。
五岁那年,林氏怀身孕,嫌其太吵,同姜文召说两兄妹既然喜欢跑出去玩,干脆将其送到城外庄子里养段日子。
等她顺利地生娃,再接回来。
姜姝立在窗外,听得清二楚。
她怕自己当真被送出去,更怕弟弟去庄子上没饭吃,半夜跑到雨底下淋场雨,第二日发起高烧,才躲过劫。
侯夫人叫过来府医候在外面,待命个多时辰,也没能见到世子夫人,如今见屋里丫鬟朝着自己走过来,以为终于能进去把脉,春杏却道,“世子爷让王大夫开贴风寒药。”
王大夫没敢耽搁,带着春杏赶紧回院子抓药,路上还碎碎念叨,“夫人出嫁前,老夫替其把过回脉,奈何医术浅薄,没能找出病根,这个多月有法师药养着,身子好不容易有些起色,今儿场雨淋,怕又得回到从前。”王大夫还是那句话,“再好身子骨,也经不过几场烧。”
将药拿给春杏后,王大夫便悄声道,“姑娘要是方便,下回将那法师药渣子给老夫留着……”
他翻好几回东院渣桶子,半点药渣子都没寻着,愈发好奇,法师到底用什样方子,竟让夫人这个月状态,恢复成常人。
“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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