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继续低头疏通水渠,过阵,春杏突地好奇,“严侍卫今儿怎有空?”山底下都被朱侯爷人马围得密不通风,他怎还有闲工夫上山来堵洪流……
严二眼皮子几跳,弯下身,铲子下去,说脸不红心不跳,“见你忙,过来帮你把。”
春杏笑笑,脸颊处裂出两个酒窝,“没想到严侍卫还是个热心肠。”说完便直起身来,抬手抹把额边被雨水粘湿发丝,揉揉酸痛腰,将手里铁锹,递过去,“严侍卫用这个
春杏回头见他上来,赶紧同其招手,“严侍卫来得正好,夫人昨儿夜里被这洪水声吵半宿……”
严二:“……”
倒是明白为何主子要他来堵这洪流口子。
其实这事儿,他真冤枉,有没有那药粉,主子都对人家动情……
两人弯腰忙乎阵,最后还是春杏没忍住,问他句,“严侍卫,那事,你还没说吧?”
“春杏,只放半包?”
严二这个倒没必要去冤枉人家,老老实实地点头,“属下看很清楚,只有半包。”
严二跪在那,见范伸直不吭声,知道自己多半是完。
良久,范伸望眼山后洪流,让严二起来,指着那山洪道,“天黑前,要再听到半点洪水声,你就留在惠安寺,不用回。”
严二捡回条命,紧绷神经这才放松下来。
范伸继续道,“动情之人,如同犯过心疾……”
倒是不知,他严二何时有编故事本事。
严二终究是承受不住,“噗通”声跪在地上,“属下担忧世子爷知道后,再同夫人闹矛盾,新婚夜见血,这才同春杏姑娘商议,先将此事隐瞒下来,等世子爷……”
范伸眉目轻轻动,及时地打断他,“春杏?”
姜姝身边那小丫头?
自从知道那药粉问题,是出在自己和夫人身上后,春杏便打算瞒住严二,只要两人永远不提,这桩事便能成为陈芝麻烂谷子。
严二自然知道她所说是为何,摇头坚决地道,“没说。”
春杏点头。
顿半晌,严二眸子转,瞟眼春杏,跟着风轻云淡地问声,“你呢。”
春杏摇头,“也没说。”
范伸懒得再理他,撂句,“管好你嘴。”
严二再蠢也听明白这话是什意思。
这事不能让春杏知道,更不能让夫人知道。
范伸去后院,严二才转身去堵后山几条洪流口子,然刚到山头上,便看到春杏和几个丫鬟,已经在忙乎。
严二愣。
严二这回直接将头点在地上,也顾不上同春杏盟约,将当初二人是如何在侯府后厨相遇,又是如何结成盟约瞒着两位主子,都交代个清楚。
说完后,又是阵鸦雀无声。
范伸似乎终于也想起什。
那壶酒,自己压根儿就没碰过,全给那戏精……
范伸捏捏眉心,眸色中那道深邃暗光慢慢地散去,股子罪恶感只往上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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