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候着。
过半晌,春杏端着小菜进来。
两人神色各自松,同时提起手边上酒壶。
姜姝抬头,范伸也抬头。
姜姝笑笑,起身先往范伸酒杯里满杯,“世子爷今日忙,没空顾着自个儿,都是些小菜,将就着用些……”
便是跟前人身红衣,秀发披肩,倚立在那微微垂首,拘谨地捏着手指头。
俨然副做错事孩子,等着人训模样。
范伸眸色不动,似乎并不记得适才屋里发生过什,渡步到桌前,搁下酒壶,才平静地道,“坐。”
“夫君先坐。”
姜姝忙地上前,替他拉拉那圆桌底下小木凳。
姜姝见春杏进来,主动上前接过酒壶。
“呆会儿你就在外头守着,别走远,若是察觉出不对,立马去正院找侯夫人……”那阎王真要动起手来,估计也就侯夫人能救得她。
春杏点头,又赶紧出去让人备小菜。
姜姝拿那酒壶过来,转个身功夫,手里半包药粉,便洒进去,轻轻地摇摇,刚放在桌上,屋外便有动静。
门口丫鬟唤声,“世子爷。”姜姝立马捏捏嘴角,迫使自己扬起抹笑容来。
洒在身上,整个院子处处都透着喜庆。
她五岁时就被姜老夫人买来,自小跟着小姐块儿长大,自然解小姐脾气。
孤僻执拗。
不爱搭理人,但也绝非是那愿意受气主。
那些年在姜家,姜夫人只要闹出点幺蛾子,小姐立马回敬,从不吃亏,且般有仇,也不会等到隔夜,当日便结算清楚。
范伸扣住酒壶手指动动,只得先搁下来,应道,“好。”
酒水入喉。
范伸又用几口小菜,才不动声色地提起手边上酒壶,往姜姝跟前那酒杯里满杯,“青酒暖身,你也喝些。”
两人和和气气地坐桌旁,起初姜姝还问几句,“夫君累不累。”“外面宾客都安置好吗。”
范伸均是不咸不淡地答,“还好。”
姜姝便也不知道说些什。
尴尬地聊不下去,只能僵硬地保持着礼貌微笑。
屋里红蜡已经烧大半,也没谁打算离开屁股底下凳子,更没谁去主动提歇息之事。
范伸跨步而入,手里也提着个酒壶。
严二刚备好递给他。
两人适才多少有些不欢而散。
明面上怎着都是姜姝理亏,几个时辰里姜姝也想明白,既打定主意赔罪,也没再扭捏,乖乖巧巧地唤,“夫君……”
范伸抬头。
拿小姐话说,总不能委屈自个儿睡不着觉。
今夜小姐大婚,却同姑爷掐上。
春杏到底还是不放心,想起小姐那股冲动性子,指不定今夜还会闹出什来,时便想起韩姑娘给她那包药粉。
小姐确实需要静心。
快到转角处,春杏才揭开那酒壶盖儿,悄悄地放进去半包无忧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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