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黄皮寡瘦,要不就是脸上如开裂干土。
哪有长安姑娘水灵。
他憋屈两个月,昨日回长安便来百花楼,夜里没回宫,也并非完全是贪乐子,而是缺这本呈文,他交不差。
往日他那些呈文,全都是范伸代劳。
这回也样。
范伸神色淡然,立在屋内并未回避,似是早已习惯,倒是跟前弹奏琵琶姑娘,手上动作颤颤,破个音调,唤道,“大人。”
账内动静,骤然消停。
文王掀开幔帐下床,头上金冠歪斜,衣衫凌乱,脸上带着宿醉纵欲之后疲惫,见到范伸,眼睛却是亮,“范大人。”
范伸脚步未动,微微额首行礼道,“王爷。”
文王踹脚挡在跟前姑娘,匆匆从那堆女人中横着穿过来,到范伸跟前,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可将呈文带来。”
范伸抬步进去。
百花楼妈妈热情地迎上来,只立在三步开外,不敢靠太近,神色如获大赦,“大人可算来,王爷正候着大人呢。”
昨日文王从西北宁州赈灾回来,并未回朝,而是宿在此处。
折腾夜,花样百出,百花楼妈妈宿都没敢睡。
今儿醒来,二皇子便又嚷着要见范伸。
扭过头,又盯着眼前那只翠绿绿镯子。
缕缕翠丝如玲珑滴露。
姜姝双褐色眸子,慢慢地灵动起来,似乎瞧并非是眼前玉镯,而是那华贵之后舒坦日子。
良久,姜姝弯弯唇,轻轻地道,“也喜欢。”
喜欢美好东西。
这些年在长安,他早就摸出条万无失出路。
有事找范伸,准没错。
他不仅是父皇心腹,还是他救世主。
无论他惹出多大祸事,范大人总能替他摆平。
文王拿呈文,彻底地放松下来,广袖扫招呼范伸入座,“范大人既然来,便陪
那眸色中依赖没有任何掩饰。
范伸笑笑,将手里呈文递过来,“王爷瞧瞧,可有不妥之处。”
“不愧是范大人。”文王高兴地接过,也瞧不出个名堂,直接扔给身后太监,转头同范伸道,“范大人办事,本王自来放心。”
两个月前,宁州旱灾,文王奉旨前去宁州赈灾。
赈灾赈如何,文王不得而知,只知道那宁州找不出个白净姑娘。
这人还没来,又闹腾上。
范伸径直去后院,到雅苑门前,远远便闻到里头琵琶声和女子嬉笑声。
范伸上前,推门进去。
声音瞬间清晰,也有画面。
芙蓉幔帐轻摇,红浪翻滚之处,充斥着喘息和娇呤。
***
范伸从姜家出来后,便去百花楼。
百花楼是长安城里出名青楼。
虽也是烟花之地,楼里养着姑娘却与寻常坊间女子不同,为朝堂供养官妓,接待皆是长安城里有头有脸*员。
白日不似夜里霓虹灯火,莺歌笑语,楼内冷冷清清,却依旧弥漫着股浓烈胭脂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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