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儿，你在哪呢？”
纸张
样
老妇人慢悠悠转
个身，保持着横置姿势，朝程文露出半张脸笑容，“啊，原来你在这啊。”
皮影戏老妇人双手前后疯狂摆动，整个身躯却依然横置着，朝着程文冲来。
双脚自然垂落，程文艰难地把握着身体平衡，试图让左右摆动双腿，够住楼下窗台边沿。
在他挣扎不休时候，催命般敲门声陡然停歇，天地间又重归寂静。
程文停止向下攀爬，他仿佛感觉到什
，死死地盯住那扇被砸开道缝隙大门。
咔——
只手掌，扁平到如同张纸那样手掌，从门缝里伸进来，
怎回事？！
程文根本不敢大声喘气，他悄无声息地冲到客厅端，推开窗户向下望去，
二十几米高度落差，令他头晕目眩——这座居民楼还保留着上世纪那种粗糙颗粒涂抹墙壁，窗户边沿只有掌不到狭窄空间，极难供人落脚攀爬。
防盗门外，轻柔敲门声不知不觉逐渐变响，
咚！咚！咚！
得不到邻里帮助，而有关于大火呼喊，则能引来附近全部居民。
程文攥着棒球棍，高声喊着，却没有听到楼道里传来什居民脚步，整座楼仿佛陷入绝对死寂般，悄无声息。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死死地盯着大门，慢慢后退，抓住客桌上手机，拨打报警电话。
身为个地痞流氓，平日里往往是他把普通人逼到需要打电话报警，但眼下，慌不择路程文只好把这则电话当做唯救命稻草。
嘟，嘟，嘟。
接着是胳膊，头颅，脖颈，上身，下身。
老妇人只手弯曲在前，只手弯曲在后，脸上挂着诡异笑容，像张纸样，从门缝里斜着钻进来。
因为她保持着倾斜姿势，程文只能看到她半张脸庞，
那遍布皱纹脸皮极为“通透”，上面线条轮廓分明，接着月光可以看清其中分布所有细密血管。
程文陡然想起儿时所见过戏法，这是皮影，皮影戏。
如同有把铁质大锤在敲击着防盗门。
钢筋铁骨门体，被硬生生砸出凹陷，缕月光从门边缝隙里漏进来，洒在铺满烟灰地面上。
死孪生兄弟痛苦，完全被对死亡恐惧所冲淡，
程文犹豫片刻，将钢制棒球棍插在腰间皮带上，躬下身去，爬到窗台上。
他费力地拧过手掌，攀住凸起窗台，上半身贴着窗台边缘，下半身则慢慢探到楼外。
电话很快接通，程文冲着手机喊道：“喂？！这里是静……”
“咯咯，咯咯。”
手机那头，传来狭促缓慢笑声，打断程文话语。
“咯咯，咯咯，乖孙儿，帮奶奶开下门啊。”
苍老妇人声音，在电话中响起，程文条件反射般地丢开手机，像是手掌被上百度高温蒸汽灼烧到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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