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半夜里呼救往往
程武,头颅。
孪生弟弟面貌,程文最熟悉不过。
但此时程武头颅上,双眼睁开至极限,遍布血丝赤红眼眸中,尽是无边恐惧,嘴巴大张,似要尖叫却没能发出声音。
断裂脖颈处,时不时从血管中喷出两股血液。
呲,呲。
“二柱,二柱呢?”
程文看到老妇手里鼓鼓囊囊袋子,眼睛都瞪直,忙不迭地说道:“二柱在里面呢,奶奶您先进来。”
“诶,好。”
老妇人慢悠悠地点点头,抬起脚。
啪嗒。
程文不太确定自己记忆,犹豫着轻声对门外说道:“程武是你吗?”
毫无回应。
程文舔舔干涸嘴唇,握紧手里钢制棒球棍,刚想拉开大门,就听到门外传来布鞋鞋底摩擦水泥地面声音。
刷拉,刷拉。
那脚步并不沉重,但极为缓慢,令人很容易在脑海中勾勒出个弯着脊背、步履蹒跚年老妇女,正在门外来回徘徊形象。
程文坐在出租屋椅子上,双脚不住地踩着地板,鞋底震动卷起地上烟灰。
橘黄色烟头火光,是整间屋子内唯光源,程文焦躁不安地吞云吐雾,时不时伸出舌头舔下干燥嘴唇。
“怎还没上来。”
程文喃喃自语着,将手伸到椅子下,抽出钢制棒球棍,走到门口想要看看程武到哪
还未等他走到门口,哒,哒,哒敲门声响起来。
程文瞬间明白刚才他在猫眼里看到片红色是什——程武贴在防盗门外头颅血丝眼珠。
他只觉头皮发麻,两股战战,看着似笑非笑老妇人想要高声尖叫,声带却像生锈传送带样,动不动。
平日里好勇斗狠,欺善凌弱,在此时却化为最原始最本质怯懦恐惧。
他慌忙将防盗门猛地关上,颤抖补休手指极为费劲地扳上锁。
拿起放在墙角钢制棒球棍,程文退后两步,高声尖叫起来:“救命啊!起火!起火!”
防盗门外,传来重物坠落声音。
咕噜噜。
个不规则球体,掉落在程文屋外走廊水泥地面上,不断滚动。
借着月光,程文看清楚那个球体是什。
头颅。
程文稍微抬高点声音,“程武?”
没有得到回应,反而是老妇人苍老响亮声音在门外响起,“二柱,二柱?是你吗?”
“……这死老太婆。”
程文心中暗骂,担心这老妇太过聒噪,吵醒楼里其他住户,只能将棒球棍杵在门外看不到墙角,伸手推开防盗门。
门打开,名满头白发,容貌苍老,脊背弯曲老妇人站在走廊中,手里紧紧攥着个布袋。
来,
程文心中喜,弯下腿,将眼睛凑到猫眼位置,透过玻璃门镜,看向外面。
门镜中,除片通红之外,什也看不见。?
程文眨眨眼睛,再凑过去窥视猫眼,还是只有片红色。
是门外贴春节时候红色福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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