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什乱七八糟啊……夏如茵便抿着唇笑,接过油纸伞。她撑着伞立于月色下,月华斜斜洒落在她裙摆,她看起来好像个误入凡间仙子般。仙子朝着肖乾笑:“这伞挺大,公子不如和起躲躲。”
肖乾便毫不客气,也站去伞下。夏如茵隔着伞柄,仰头看他:“哎呀,你怎就进来啦?你得守礼推拒,才会被你感动。”
肖乾轻笑道:“可是小生修行尚浅,晒不得月亮。”
夏如茵便又弯眉眼:“那好吧,那们起躲去树下。”
她拉着肖乾,两人在院中树下坐下,同撑着那把油纸伞。旁观全程兰青默默进房,关上门,不想再看这两个傻蛋。她还犹豫下
负别人,便没法再说下去:“爹爹打算扶持你弟弟行商,希望能靠着往日同僚们几分薄面,助你弟弟打下些家业。若是他出息做皇商,爹爹便让他进京为你撑腰,让你有底气说话。若是他不争气,那也只能你自己好自为之。”
这番嘱咐话语让夏如茵红眼眶:“爹爹……”
夏尚书摆摆手,自怀中摸出大串钥匙,将它们放在夏如茵掌心:“除那些嫁妆,这宅子也留给你。京城这般大,便是往后你成婚,也总还要有个自己家。需要回门日子,也不必真跑那远,便来这里看看。”
铁质钥匙很沉,长长短短近十把,夏如茵双手才能捧住。她只在李瑾蓉那看过几次这串钥匙,那是她曾经无法碰触,夏府里她到不地方。偌大厅堂只有夏尚书与夏如茵两人,因为关着大门,光线昏暗。夏尚书目光寸寸扫视而过,似乎想起这里也曾经有过辉煌热闹时光。
夏尚书破天荒拉住夏如茵手,长长声叹:“人啊,总是要到切无可挽回时,才会知道什该珍惜。爹爹对不起你娘,也对不起你。只希望往后,你能过得好吧。”
这夜,夏如茵和肖乾住在夏府。夏如茵又回到那个她居住十六年小院。小院天还是那片天,砖瓦门窗,也仍是她看无数次模样。物是人非,曾经照顾她仆役如今早就被遣散,只有兰青被传来,在她身旁伺候她。
今日与爹爹会面让夏如茵有些伤感,夏如茵躺在院中小榻上,茫然看着天上弯弯月亮。墙头却忽然阵响动。有黑影腾地跃起,半蹲在院墙上。
月色之下,肖乾穿着长衫,头上包着发巾,若非站在院墙上,还真是寻常书生模样。他歪头朝夏如茵笑:“这位姑娘,又见面。”
伤感便如潮水,被肖乾这笑颜驱散。夏如茵心中,仿佛瞬如春花开放。她站起身,行到院墙下,与墙上男人对望。然后她也笑开来:“公子,你伞,还在奴家这呢。”
肖乾便纵身跃,跳去她身旁。男人变戏法般从身后拿出把伞:“你是说这个吗?”他撑开伞,举在夏如茵头顶:“今夜月色太亮,这伞便借给姑娘,给姑娘遮遮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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