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笑得很残酷
人已转身走上
三楼，波波忍不住问：“这个人是谁？”
小白摇摇头。
“你怕他？”
“
……”小白连嘴唇都仿佛在发抖。
“你只要没有做错事，就不必怕别人。”波波昂起头，“从来也没有怕过任何人。”
“是他？”波波几乎兴奋得叫起来，“是金二爷送给他？”
“不是，”这年轻人冷笑着，“金二爷
向只拿别人东西，从不会送东西给别人。”
他也知道自己这句话说得并不公平，但却不能不这
样说。
他生在这种地方，长在这种地方，十二岁时候，就已学会很多，现在他已二十。
“既然金二爷并没有送给他，这地方怎会变成他？”波波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人。
这是她第次坐汽车。
这也是她第次走进如此堂皇富丽房子。
最重要是，现在黑豹还活着，而且正在等她。
波波觉得开心极，她这生从来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开心过。
等她看见客厅里那些华贵家具，钻石般发着光玻璃吊灯，她更忍不住悄悄地伸伸舌头，悄悄地问那个带她来年轻人：“这里究竟是谁家？”
竹帘子，是刚刚才挂上去。
门后片漆黑。
金二爷就坐在门后面，坐在黑暗里，外面人看不见他，他却可以看见外面人。
他可以看，可以听，却已不能动，不能发出点声音。
他手脚都已被紧紧绑住，他嘴也被塞紧。
小白忍不住看她眼，又立刻垂下头：“赵小姐请上楼。”
“为什不能在楼下先看看再上去？”波波说话声音很大，好像故意要让楼上人听见，“为什不能先跟你聊聊？”
小白脸色更苍白，悄悄道：“赵小姐假如还想让多活两年，就请快上楼。”
“为什？”波波觉得很惊奇。
小白迟疑着：“黑大哥已在上面等很久，他…
“也不太清楚，赵小姐最好还是……”
这年轻人正在犹豫着，突然听见楼上有人在喊他名字。
“小白，”喊他这个人在微笑，但是微笑时也带着种很残酷表情，“你是准备请赵小姐上楼来，还是准备在楼下陪她聊天？”
小白脸上突然变得全无血色，眼睛里也立刻充满惊慌和恐惧。
波波甚至可以感觉到他手已开始发抖。
“本来是金二爷。”这年轻人垂着头，好像连看都不敢看她眼。
现在每个人都已明白，对黑豹不忠实是件多危险事。
现在已绝对没有人敢再冒险。
“本来是金二爷家，现在难道已不是？”波波却还在追问。
“现在这地方已经是黑大哥。”
外面立刻就要发生事，他非但不敢去看，甚至连想都不敢想。
现在他只想死。
只可惜现在对他说来，“死”也已跟“活”同样不容易。
八点三十五分。
波波已走下黑豹派去接她汽车，眼睛里充满兴奋而愉快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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