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阑
她从不说骗人,如今只希望这个善意谎,能让裴赐养母在即将弥留之际,不留遗憾。
至于这两天要回泗城事,谢阑夕说不出口,还是让裴赐来吧。
她刚走出房间,表嫂便找来,手上拿着个竹篮子,里面装是自制跌打损伤药酒。
“阑夕啊,麻烦你给阿赐送上去吧。”
怕谢阑夕拒绝,表嫂小声说:“阿赐那性子,怕是后背烂掉,都不会主动涂这些。”
秋姨声音轻度:“姨想走之前,能亲眼见到阿赐幸福样子。”
她最放心不下,除老伴外,就是养子。
说太多话,气息也有些不稳,需要呼吸几下才能继续往下说:“阿赐这孩子早熟,心思重……从小他爱笑,却是为来迎合别人才笑,姨没有见过他真正觉得幸福时候,是什样子。”
谢阑夕表情忽然滞滞,喉咙莫名发涩。
“后面姨发现啊……每次阿赐回老家提到你,都会笑很开心。”秋姨望着她精致小脸蛋,声音有气无力,低低重复两句:“是真开心。”
日不是疼到睡不着,就是昏睡到醒不过来。
屋内灯偏暗,秋姨看到谢阑夕来,苍白嘴唇扬起笑,说话依旧轻声细语:“小夕啊。”
“秋姨。”谢阑夕走上前,握住她微凉手。
秋姨问:“刚才听外面好像很吵……是不是你荣叔又在乱发脾气。”
谢阑夕轻轻摇头:“荣叔在和裴赐闹着玩。”
谢阑夕安安静静地看着篮子半响,终于接过来。
表嫂也顺势松口气,怪为难情。
谢阑夕回到房间时,裴赐正好洗完澡回房间,许是以为她会避开,时半会不会回房,身上仅穿着浅灰色长裤,他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类型。
冷白胸膛线条分明,窄腰,腹肌有六块,还有性感人鱼线,延伸到裤沿处。
只不过都被那血痕破坏美感,从结实肩膀到背部,看起来触目惊心。
谢阑夕很想告诉面前这位心善老人,她并不是裴赐幸福。
裴赐心心念念多年,是他曾经求而不得,放在心尖上白月光。
只是忍住,强迫自己扬起微笑,对秋姨说:“您放心,会和裴赐直幸福下去。”
……
小时候谢阑夕坚信撒谎是会变成长鼻子,会受到老天爷惩罚。
秋姨无可奈何笑:“你荣叔这脾气,半生都改不过来,连阿赐都是跟他学。”话落,似想起自己这身病,又感叹道:“夫妻老来伴,以后姨要走,他却要孤独守在这小院子……小老头子这倔性子,以后再也没人耐心听他唠叨个没完。”
面对这种生死离别,说什都无法体会到那种痛。
谢阑夕还太年轻,不懂这种无奈。
秋姨对她说:“小夕……姨知道你是个孝顺懂事孩子,也是含着金疙瘩出生,家里肯定把你养得宝贝不行,这次打电话叫你回来住段时间,是姨私心。”
谢阑夕抬起头,安静地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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