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凌云淡然看向远方,手指轻轻摩挲莫恙侧脸。
莫恙看着他下颌,不知道在想什,却轻轻拉住他手指:“半仙兽灵智很高,是不是应该取个名字。”
“嗯,”燕凌云声音如既往,“已想好。”
他低头看他:“叫小满。”
“小满。”莫恙原本以为是因为月蛟很喜欢满月,但很快,他又想到另层意思。
莫恙:“那就好。”
但是不知为什,他总觉得忽略什,心里有些沉沉。
直到某刻,阵潮水般银色从后漫上来,把沉睡月蛟也惊醒。
莫恙回过头,眸光映出轮满月:“月亮升上来。”
*
它和它最喜欢人,都被推得高高。
月蛟现在理解不人族话,但它听到熟悉两个声音在交流,就觉得无比安全。因为在蛋壳里它就直听着,所以本能依恋。
这天,它从暖洋洋午后,直听到冷冷黄昏,米粒大眼睛闭上,渐渐睡着。
而燕凌云和莫恙,确实说很多话。
自叶秋水死后,燕凌云已经许久未曾说过这样多话。
泛着健康红润,身边荡着几根枯黄芦苇,被乱风吹拂。
他暖得衣袖都是温热,眼眸里专注映着人,美极。
燕凌云常常会看他。
小蛟在地上爬,缠到根芦苇上,摇摇晃晃。
月亮渐渐圆起来,它鳞片日日长好,最后,已经完全丰满,全身都覆盖上薄薄淡蓝色幼鳞。
燕凌云却用手盖住他眼睛。
莫恙听到风声,又抓住他手,但这次,燕凌云却没再放过他,腿随意屈起就抱起他,垂首拥吻。
……
草地上星河倒映,莫恙被环紧,手抓着燕凌云衣服,
月亮是升上来,但山顶也更冷,燕凌云升起堆篝火,跳动橘光倒映着漫天星河。
今夜万里无云,满月光辉格外明亮,月蛟趴在株草叶上,欢欣吐纳,头顶小包包都有些长出来趋势。
莫恙在篝火边,枕在燕凌云腿上,看着它呼吸,无数萤虫受其吸引,浮在它周围。
月上中天,时时有乱风吹来,把流萤吹散,月蛟却还扎扎实实抱着草叶,不被影响。
还有几个时辰,天就要亮。
他们起看着夕阳沉下去。
“明天想回神宫找找路,”莫恙看着崖底浮上来黑色,“如果能找到黑域,想回家。”
燕凌云:“嗯。”
“还没有问你,西洲现在还好吗。”
“五洲中从未去过西洲,上界也少有西洲消息,仙尊仍旧避世不出,”燕凌云道,“但见过昆仑仙宗弟子,并无异样。”
而今天晚上,是它最喜欢满月天。
燕凌云在山顶扎个秋千。
莫恙坐着,拢着小蛟,被他轻轻推,秋千就开始摇荡。
月蛟在莫恙手里爬来爬去,喜欢这样游戏。
今晚是满月,从出生开始,它还没有见过满月,所以现在才午后,就开始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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