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日子比在崖下舒服,但也没有别事情可以做。
要练剑,练法诀,要弹琴。
修真其实很枯燥,不闭关修炼时候,时间就显得很漫长。莫恙喜欢生活,喜欢吃吃喝喝,所以没有那无聊,但那些活成千万年大修士,人间美景美食已经尝遍赏遍,亲缘友谊又寥寥淡漠,无意趣。
山顶似乎直罩在混混沌沌金色中,在金色最灿烂时候,莫恙会弹琴。
他弹琴是王禅亲自教,尽管阅历差得远,但听久,也渐渐能弹出点心境。
莫恙抱着把枯黄蓬蒿,从花海里走出来。燕凌云已经把木屋搭好,蓬蒿团成团,搭上被褥,就是个完美窝,小蛟团进去,蠕动下身体,很满意。
莫恙见此,朝燕凌云笑。
“这里好漂亮。”
“嗯。”
燕凌云看他片刻,折朵淡黄野花,在手中摩挲。
小蛟破壳以后,他们就不用再待在寒冷潮湿崖底。
临走前,燕凌云将万年玄晶草摘下,给月蛟喂下。吃下玄晶草,月蛟腹部长出层薄薄鳞,乳白色,薄如蝉翼,肉眼几乎看不到。
莫恙摸摸它小肚肚,月蛟就蜷缩成团。
“它长鳞片。”莫恙好奇对燕凌云说。
燕凌云探番:“这是幼鳞。”
王禅无牵无挂,不知活多久,也不知在西洲看多少年雪。
但他琴音却不见清冷萧瑟,反而开阔辽远,浑然不惧人事荏苒,时间苍茫。
燕凌云极喜欢这样琴声,莫恙弹琴时候,他就练剑,也不用真元,随意饮口酒,单凭剑法,便浩如群山,坦荡无匹。剑在他手中仿若无物,夕阳透过他白衣,勾勒出副精壮身躯,宽肩厚脊、长臂蜂腰,力若万钧,能拳崩山。
莫恙坐在绝壁边,也被阳光烘得暖洋洋,脸颊
山顶落日,瑰丽晦暗,他们小小间木屋处在巨大红日交界处,虽然小,但起住着,却觉得很安全。
吃过晚饭之后,他们就抱在起,直到夜晚,月光从窗外透进来,小蛟爬到窗边,吐纳月华。
莫恙躺在床上,才看见星河倒转。
燕凌云没有对他做什,却又好像对他做尽什,莫恙被他扣着手,从后抱着,最终还是睡着。
……
莫恙这才知道,沧海月明蛟破壳以后,还要经过九日吐纳月露精华,才能完全长出保护自己幼鳞,不至于轻易被割破身体。
莫恙想找甬道回去,也要等月蛟度过最危险婴儿期。
为让它更好吸收月华,两人从崖底离开,御剑飞行半日,找到处高山山顶,搭间木屋居住。
这座山高入云间,直接被日月覆盖。难得是山顶地势还平坦,像被人剑斜切过样,只有断崖边缘长些树,中间大片大片荒土落满花种,铺成淡黄花海。
气候已经很凉,莫恙世界现在快月,而这里是十月,深秋凉意钻进骨子里,花海夹杂蓬蒿在夕阳里飞舞,消失在橘金色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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