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良越哗下汗都出来,却见上头云祯看向他们,笑着问道:“公良将军?轮到你。”
公良越战战兢兢起身,云祯含笑着问他几个问题,所幸公良越都记着,好歹顺顺当当问完,又轮到朱绛,朱绛倒是对答如流,云祯问得颇细,朱绛却早已熟记心中,点未误,总算九镇提督都问轮,云祯又和杨东甫对下明日大阅流程,才算散。
云祯却留下丁岱,追问皇上内库哪里来钱。
丁岱看他眼神知道瞒不住,只好笑道:“皇上卖些私产——原本也地段不好,又都在江南旧都那边,离京又太远,本来不好经营,倒养肥杆奴才在那边作威作福,侯爷您可不知道呢,那边留不少奴才打理,因着主子不在,只管层层中饱私囊,每年消耗不
风,民房垮塌,堤坝崩毁,死伤无数,户部紧急派*员去救灾,国库也很吃紧……”这军需上头,去年开始却开支十分巨大,显然边军原本空虚,忽然招兵、制甲、修城墙边备、筑武器,这下子耗费甚巨,户部怎可能会给这许多钱?
丁岱道:“是,去岁军饷这边直很是吃紧,皇上从内库拨银子给这边,补足。”
内库也并不宽裕,皇上贯十分俭省,云祯熟知皇上底里,他疑惑看眼丁岱,杨东甫旁笑道:“皇上着实是远见卓识,恩恤九边,咱们九边将士都心中感奋,这年来人人奋发,莫不踊跃争先,报效皇恩。”
云祯看其他*员也在,也没有细问下去,只是又项项翻慢慢问杨东甫。
杨东甫看他虚心谦和,却每问都在关节上,渐渐被他问得冷汗频出。所幸自从军制改以后,这军饷军需,皆由镇守内官直接拨付到各个军镇,总督府这边点儿没能截留,因此倒也没有什情弊马脚被抓到。
只是这位云侯爷年尚未及弱冠,却目光犀利,记性甚好,仿佛十分解九边,下属有位提督回话之时太过紧张,说错地名,他却立刻就发现,多问两句那提督才汗如雨下地承认自己说错地名,这云侯爷倒也未责怪,只是笑着道:“是说,棠关明明附近无堤坝,如何倒有河工兵役开支,果然是记错。”
前边连几个提督被连发问得汗涔涔,公良越在下首越发坐如针毡,反复在心中默诵自己管辖内兵事,悄悄捅捅旁朱绛:“会儿凤举不会也给你难堪吧,你看他问得这样细。”
朱绛原本正在出神,听他说尚未回神:“啊?都是些基本兵事吧。”他盯着上头云祯意气风发,神采飘逸,心驰意夺,个个端详他身旁侍卫,猜疑着是什人能得以近身,吉祥儿这般单纯,不会被人骗吧?
公良越看他副神游天外样子,狠狠掐他把:“就不信你都记得?这些都是主簿师爷做事,们平日只管管训练带兵还不行?”
朱绛悄声道:“皇上对这些都能如数家珍,你提督方军镇,也敢丢给师爷主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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