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祯道:“老先生是不是儿孙不听话啊,别伤心。其实年轻人兴许也就是嘴硬要面子,兴许心里也知道是长辈还是爱护小辈,不是
云祯道:“家里人收拾,也不知道哪里配,老先生您路途辛苦,想来还用得着,把剩下药都留给您吧——还有这暖壶也留给您用,这冰天雪地,这暖壶简单,在里头加木炭,晚上和路途上就能有热水喝。”
承恩伯看眼桌上放着双层铜壶,叹道:“你们周氏果然是行商行家,这暖壶说着简单,其实烟道炭道,包括木炭重量,燃烧时间,这都不容易做好。”
云祯倒没注意这些,周家商队这边待他自然是如待姬怀盛般恭谨小心,这暖壶直给他留着,他还以为很寻常,听到承恩伯说,才点头笑道:“原来是这般,老先生不说,还真不知道有这等机巧。”
承恩伯心下微奇,但想着这孩子看就知道还年轻,想来也是在家里娇生惯养,笑着道:“小公子年岁几何?看着尚未及冠?”
云祯点点头:“转过年就十九。”
针来,果然摸着穴位,替他针中脘、内关、足三里等位置,承恩伯久病成医,又指点他:“这是寒邪犯胃,你再针神阙、胃俞、梁丘三个穴位。”
云祯试着也给他针,承恩伯微微缩下,感觉到那狐裘锋毛贴着肌肤柔软温暖感觉,心下微微感动:这孩子倒是细心,怕解衣针灸会冷,还拿自己裘衣来,明日想法子还他件才好。
云祯磕磕撞撞摸索着针几针,拈会儿问他:“如何?能有针感吗?”
承恩伯道:“还行。”
云祯道:“这功夫不到,遇到过位大夫,那才是厉害,针离手仍然能颤动不已,扎完整个人都仿若重生般,您不是要到京城吗?京城新开家九针堂,您可以去那里看看病。”
承恩伯笑道:“这般年轻,这冰天雪地出来行商,可辛苦吗?”
云祯老气横秋道:“还好吧,其实骑马更快,也省得在路上折腾这许多日子,就是家里不许。”
承恩伯叹道:“骑马是痛快,但是伤身子,长途跋涉还是慢慢走好,不然伤根本,年老可就顶不住。你们少年人,只想着痛快,哪里知道家里长辈牵肠挂肚呢。”
云祯嘿嘿笑声:“老先生是不是还想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呀。”
承恩伯道:“长辈总是为着你们好,可惜你们年轻人不领情。”
承恩伯恍然道:“京城也开九针堂吗?”
云祯道:“是啊。玉函谷谷主君神医亲自坐镇,老先生您去求他给您看看,兴许能断根呢。”
承恩伯苦笑下,闭目不言。
云祯却还鼓励他:“就是有些可怕,不过君神医医术通神,针完定能好。”
承恩伯低声笑道:“远在天边神医,也不如眼前小公子有用啊,老夫好多,想来那药力也散开,倒是好药,不知在哪家药房配药丸,稍后也让人去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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