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祯吃惊,又松口气,偷偷看眼姬冰原:“回?您怎回?”
姬冰原道:“屈太傅是个通达明理之人,又是朕老师,自然不能欺瞒,朕对他说,老师不是希望朕身边有个知心人吗?朕半辈子,就只留昭信候这个知心人,打算长长久久,实在割爱不得,请老师谅解。”
云祯才刚刚放松下来,却忽然听到姬冰原这番表白出来,惊得口酒呛咳起来,咳嗽好几声,抬眼看姬冰原直凝视着他,不敢置信:“皇上和开玩笑吧?您真这说?”
姬冰原道:“君无戏言。”
云祯脸色言难尽,姬冰原却道:“朕说你是皇后,自然心里就当你是皇后,帝师当年教导,如师如父,自然是不能欺瞒他,再说婚姻大事,依你这般胡闹,弄个什瞎批命出去传扬,那才真是得罪屈家整族呢!”
贵命。”
弘虚禅师拿那八字起来看,果然是当初自己批那六亲不靠刑偶欠子孤星命,长长宣声佛号:“阿弥陀佛,佛慈悲,这是孤凤遇真龙,遇难呈祥,龙凤和鸣”。
僧人们不解,但看弘虚禅师副敬畏,也忙笑道:“看祖师爷意思,这是得大造化,改命?”
弘虚禅师微微笑:“天机不可泄露。”
却见姬冰原带着云祯先去碧云山房,命他坐下,看素斋上来,先自己尝尝那甜酒,觉得味道还行,才倒点给他:“稍稍喝点润润喉就行,你这酒量,朕实不敢再给你喝酒。”
那是真命来着,才不是瞎批,云祯低声嘀咕,姬冰原没听清,斥他:“下次不许胡闹,今后再有人提亲,你让他们来找朕就是,朕自然会替你解决。”
云祯只得老老实实应,姬冰原看他脸上红晕未退,眼含秋水,不由心下又微漾,笑道:
“今晚再进宫陪陪朕吧?”
然后他满意看着云祯又再次涨红脸。
云祯心里正有鬼,听他这说,脸忽然烧得通红,拿着那杯子也不知如何是好,只低着头。
姬冰原看他耳朵红透,料不到这孩子于这情事上竟如此害羞,倒不好再打趣他,便道:“好端端来批什命?做什又自己咒自己?佛门之地,自有灵性,岂可如此胡说八道。”
云祯正是极惧他之时,只能老老实实道:“章先生说,屈老太傅前些日子文会专门找他去对弈,应是有意要将他家孙女儿嫁进来。叫这些日子好好不许再胡闹。想着人家好端端姑娘,这好龙阳,何必祸害人家呢?但是他是帝师嘛,到时候他求到您跟前,您也不好做,不如批个不好命来,也好劳永逸,绝其他提亲也好。”
姬冰原料不到原来屈太傅已事先和章琰透过风,果然日不管束着,这孩子天就能把天捅出来个窟窿。
他微微叹气道:“屈太傅这事,朕已替你回绝,你放心,他家闺女不愁嫁,耽误不,这也还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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