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姬文川放下筷子,慢条斯理地扯过纸巾擦擦嘴,问道,“你必须在利益和正直之间做选择,你会怎选?”
话题走向似乎有些奇怪。
乔清许没有设想过这种问题,但他并不需要时间思考:“正直。”
姬文川点点头,并不意外:“小朋友。”
他语气里没平日里调侃,带上几分惋惜:“你果然不适合这个圈子。”
在姬文川社交圈里,每个人都是沉浮商海多年老油条,根本不会有人说出这天真话来。
如果是初次认识乔清许,姬文川或许只会笑笑,自动把这不知天高地厚年轻人排除在社交圈外。
事实上,当初乔清许来找他要高足杯时,他也确实是这样做。
但熟悉之后再来看乔清许,他平平淡淡地聊着他理想抱负,没有自视甚高,也没有妄自菲薄,竟让姬文川恍惚地觉得,或许有天他真可以实现。
这看起来,小朋友似乎还挺迷人。
姬文川挑挑眉,笑着说:“志向这远大?”
乔清许读出几分调侃,不悦道:“你笑话。”
“怎会。”姬文川收敛几分笑意。
“还有个想法,”乔清许又说,“说出来你更要笑话。”
“什?”姬文川问。
付,都是很私人事,要不是昨天喝多酒,又刚好话赶话,他也不会在姬文川面前表露他小心思。
“你们之间有矛盾?”姬文川果然开始探究背后缘由。
乔清许思考瞬,言简意赅地说:“他想把赶出去。”
“这样吗?”姬文川有些意外,“记得他是你父亲朋友。”
“但父亲已经去世。”
但最终回归实际,这样特质并不是什好事,只会让他受伤罢。
“在你眼里,”姬文川收回落在乔清许脸上视线,跟他闲聊道,“你父亲是什样人?”
“个正直人。”乔清许回答得很快,“也是崇拜对象。”
“是吗。”姬文川说,“所以你认为正直很重要。”
“是。”
“想让国内古玩市场规范化,不要有那多假货。”
这次姬文川没有笑,眉尾微挑,眼底微沉。
“像你父亲那样吗?”他说道,“那可不容易。”
“知道。”乔清许脸上没有太多情绪,“没关系,还很年轻。”
是,太年轻。
饭桌上短暂地沉默片刻。
姬文川给乔清许夹块甜口糕点,说道:“节哀。”
“都过去。”乔清许顺势夹起那块糕点塞进嘴里,松松软软甜味立马弥漫整个口腔。
“所以你回国来,”姬文川又问,“是想保住你们家拍卖行?”
“个是这个。”兴许是甜食容易让人放松,乔清许渐渐打开话匣,“二个是也想让家拍卖行跻身流拍卖行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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