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清许语气坚定:“那只高足杯。”
这话是在暗戳戳提醒姬文川,他主业并非制瓷,而是拍卖师。
姬文川自然听懂话外音,轻声笑笑:“还是为难你?”
乔清许连忙顺着说:“这套茶具确实很难烧,姬先生你很有眼光。”
眼光好不好都是其次,重点是“难烧”。
乔清许费那大劲烧出这套茶具,当然不只是为获得姬文川认可。
从展厅通往会客厅安检依然很严格,查包、搜身,细致程度堪比机场安检。
当乔清许走进会客厅时,姬文川已经坐在书桌后等着他。
今天姬文川穿着件丝绸质地墨绿松纹唐装,宽松款式本应看不出身材,但布料垂感上佳,竟凸显出他肩膀和胸口起伏线条。
明明穿着中老年专属服饰,却丝毫不显老气,应该跟他身材有很大关系。
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不该想东西,乔清许赶紧打住,把新烧茶具推到姬文川面前。
临近中午,乔清许没有留下来吃斋饭,离开观妙寺后,径直打车去老窑厂。
制瓷需要专心,需要沉浸在自己世界中,很适合思考心事。
至少在周之前,乔清许还信誓旦旦地对牛小刀说,他绝对不可能去找姬文川。
但不得不承认,在经历花寨村事后,他心态发生微妙变化。横在他面前阻碍实在太多,仅靠他自己,翻越起来实在是有些困难。
而姬文川不过是顺手提携他下,他就能和位高权重住持喝茶聊天,所以……
他若是想要获得更高回报,那自然要夸大这套茶具价值才行。
姬文川不至于连这都看不出来,他慢悠悠地合上礼盒盖子,问乔清许道:“想要什回礼?”
乔清没有直接回答:“上次回礼也没有要,这次可以要个大吗?”
共送出去两套茶具,乔清许自然是不好打发。
姬文川挑眉问:“要多大?”
“姬先生,你要茶具。”他在姬文川对面坐下。
“要是不催你,”姬文川拿起只茶杯,语气如既往地温和,“你是不是还要拖很久?”
才刚催没几天,乔清许就送货上门,确很像之前直在拖延。
但乔清许真不是拖,本来制瓷就讲究运气,他又倒霉得不行,能烧出这套来已经很不容易。
“你想多,姬先生。”乔清许说,“不是专业人士,成功率没法很高。”
也不用姬文川随时把他“带在身边”,偶尔带带,应该也是可以吧?
求神拜佛似乎真管用,最新窑茶具烧出来,各方面都非常完美,甚至赶超乔清许送姬文川那套。
不过直到乔清许再次来到雅颂私人博物馆,他心里念头还是没有变得清晰。
每天晚上睡觉前,他都会胡思乱想,觉得古玩行业腌臜事多去,他去找姬文川也没什大不。
但到早上,看到初升太阳,他又觉得自己不能同流合污,反正他还很年轻,未来路还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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