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爱就是恨，爱极
也会变成恨，爱恨之间，本来就只不过是
线之别而已。
究竟是爱是恨？有谁能分得清？这种事又有谁能想得通？
朱猛忽然狂笑。
“司马超群，你死得好，死得好极。”他
笑声凄厉如猿啼，“你本来就应该死，因为你本来就是个无可救药呆子。”
等他笑完，卓东来才冷冷地问：“你呢？”
他忽然想到吴婉这样做很可能只不过是因为深爱司马，已经爱得身不由己，无可奈何。
爱到这种程度，爱成这种方式，爱到终极时，就是毁灭。
所以她就自己毁，不但毁自己，也要毁灭她所爱。
司马能解这点，所以至死都不怨她。
蝶舞呢？
卓东来又微笑：“你剑也是把好剑，比
想象中更好，好像已经有点舍不得还给你。”
06
朱猛直没有动，而且直很沉默。
他本来绝不是这样人，司马死本来定会让他热血沸腾，振臂狂呼而起。
他没有动，就因为司马死忽然让他想起许多事，每件事都像是杆长枪样，刺入他心。
可是他全身上下样子都变，就像是条骤然面对仙鹤毒蛇样，变得紧张而扭曲。
“你要怎
样？”他问卓东来，“随便你要怎样都行。”
卓东来点头。
“也不想要你怎样，只不过要你做件最简单事而已。”他说，“这件事是人人都会做。”
计先生居然没有发现他瞳孔已收缩，居然还在问他：“你要去做什事？”
“比他更该死。”朱猛说，“早就想把头颅送给别人，只可惜别人不要，却要死在你手里，死得实在不甘心。”
小高忽然大声道：“你死不。”
在卓东来命令他属下夜袭雄狮堂时，蝶舞为什要逃走？宁可被卓东来利用也要逃走？
她为“爱”而走，还是为“不爱”而走？
如果她也像吴婉深爱司马样爱朱猛，却认为朱猛对她全不在乎，她当然要走。
如果她根本不爱朱猛，当然更要走。
可是她如果真不爱，为什又要对朱猛那在乎？为什要死？
——吴婉为什要这样做？是为报复，还是为保护自己？
个人自己做错事，却将错误发生原因归咎到别人身上，自己心里非但没有悔疚，反而充满仇恨，反而要去对别人报复。这种行为本来就是人类最原始弱点之。
个人为自己做错事，而去伤害别人来保护自己，这种心理也是样。
自私，就连圣贤仙佛都很难勘破这关，何况凡人？
但是朱猛想法却不同。
卓东来个字个字地说：“要你去死。”
死，有时确是件很简单事。
计先生很快就死，就在卓东来掌中剑光又开始闪起光芒时，他就死。
剑光只闪，就已刺入他咽喉。
高渐飞又不禁出声而赞：“好剑法，这剑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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