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猛看着他,就好像看着个怪物样:“你知道这壶茶已经冷,可是你还想从这壶茶里倒杯热出来?”
“不但要热,而且还要烫。”小高说,“又滚又热茶才好喝。”
朱猛忽然又笑,回头告诉钉鞋:“本来想把这小子脑袋砍下来,可是现在不能砍。”朱猛大笑道:“这小子是个疯子,老子从来不砍疯子脑袋。”
钉鞋没有笑,因为他
杯子里茶已凉,他泼掉,再从壶里倒杯,又泼掉,因为壶里茶也是冷,可是他居然还要再倒杯。
朱猛直瞪着他,忽然大声问:“你在干什?”
“在喝茶。”小高说,“口渴,想喝茶。”
“可是你没有喝。”
“因为茶已经冷,”小高说,“向不喜欢喝冷茶。”
“你们看清楚,老子就是朱猛。”他大笑道,“老子留下你们脑袋,只因为老子要你们用眼睛把老夫看清楚,用嘴巴回去告诉司马和卓东来,老子已经来过,现在又要走,就算这里是龙潭虎穴,老子也样要来就来,要走就走。”
他大喝声:“你们还不快滚?”
青衣人本来已经在往后退,听见这声大喝,立刻全都跑,跑得比马还快。
朱猛本来又想笑,却还没有笑出来,因为他忽然听见个人叹着气说:“现在才知道,这个世界上像孙通那不怕死人实在不多。”
04
心跳呼吸都似已停止。
这虽然只不过是瞬间事,可是这瞬间却仿佛就是永恒。
天地间本来就只有“死”才是永恒。
奔马飞驰未停,钉鞋仍在奔跑,跑出去二十余丈后,孙通尸体才落下来,落在他们人和马后面,落在像那柄大砍刀刀锋样冷酷无情冰雪上。
然后那千百点血花,才随着点点雪花落下来。
他叹口气:“喝酒不在乎,什样酒都喝,可是,喝茶向很讲究,冷茶是万万喝不得,要喝冷茶,宁可喝毒酒。”
“难道你还想从这个茶壶里倒杯热茶出来?”朱猛问小高。
“本来就在这想。”
“你知不知道这壶茶已经完全冷?”
“知道。”小高说,“当然知道。”
小高已经坐下,就坐在孙通刚才坐位子上,而且还把孙通刚才拔剑时跌落剑鞘捡起来,放在桌上,和他自己那柄用粗布包住剑放在起。
他没有用正眼去看朱猛,可是他知道朱猛脸色已经变。
然后他就发现朱猛已经到面前,高高地骑在马上,用双铜铃般锐眼瞪着他。
小高好像没有看见。
他在喝茶。
血花鲜红,雪花莹白。
奔马长嘶,人立而起,穿钉鞋人也飘飘飞起。
朱猛勒马,调转马头小步奔回,钉鞋就像是只纸鸢般挂在马尾上。
道路两旁青衣人,虽然已经拔出腰刀,他们刀锋虽然也和朱猛刀锋样亮,可是他们脸色和眼色却已变成死灰色。
朱猛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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