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场雪就好。
她最喜欢下雪。
年少时总迷恋坏男人,她后来却偶尔会想,以后她也许会和这样个老实巴交、不善调情男人结婚成家。
比起那种稍纵即逝浪漫,她其实只想要份普通安定。
直以来,安定感觉对她来说实在太难能可贵。
再次确认下目标,身高、体重、穿着几乎都符合,那男人伏在吧台前买醉,看着老实巴交。
发给她消息只提供这些信息,其他什都没有,连未婚已婚都不清楚。
这些都只能靠南烟自己琢磨打听。
南烟要杯无酒精气泡苏打,直接坐到男人身边,边还笑着问。
“可以坐在这里吗?”
“——而且,你说你经常想起,所以到底是谁玩不起啊?”
她不在意他会不会喝,也不在意他是否会回敬,只喝口自己那杯,裙摆扫过他腿面,人晃便走.
南烟补上口红靠近镜子,与另个自己对视。脸贴着脸,如此将自己看十分清晰、透彻。
她又在侧墙边儿靠会儿,轻呼口气,又阖眸。
大脑这才清醒。
庄男人。
她目是他也是他。
如今倒真像是玩不起。
“肯定是误会,不记得得罪过你,”南烟自顾自排开面前酒杯,琥珀色液体漾开来。
她倒上酒,自己先拿杯,再向怀郁推去,“有误会也没关系,今天是怀医生生日吧?那祝你生日快乐。”
就像是怀礼那样男人,也会有想要安定天。
迷迷瞪瞪地瞧会儿调酒帅哥,心里又想着,如果这个男人也很有情调,很坏,很温柔,很会接吻,没准她也会想和他多聊几句,会想和他上床。
其实名字都不用得知。
瞬间
漂亮女人在这种场合总是惹眼,男人有点受宠若惊。
南烟只感觉他与当初俄罗斯酒庄那个男人无异,腼腆古板,女人缘并不好,不会聊天,总要她引着话题才肯向下说。
男人倒十分殷切,同南烟聊会儿便畅所欲言,肚子苦水无人倾诉,于是南烟装作副善于倾听露水知己模样,热情矫揉,脸都要笑僵。
也许酒精作用,她靠在吧台边儿思绪又开始飘。头顶片斑斓五颜六色,燥闷夏让浑身都不舒服。
这时候总想。
手机上积累几条未读消息。
徐宙也忙着把他外公这两年没卖掉画送展,很晚才结束,给她发来消息,问她现在在哪里。
画廊徐宙也执意要开,郑南禾也没说过,这确是为她没错——他做过太多为她事情——所以这次单子她定要成功。
够开画廊她就停手。
她曾也算是在鉴情师这行摸爬滚打过,走南闯北还远赴过俄罗斯——也许真是报应,让她摔那大个跟头。
又向怀礼推杯去。
她轻轻碰碰他面前杯子,颇为真诚。
“再祝这个怀医生新婚快乐,”
她酣意懒懒瞧他眼,又靠近他。
耳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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