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看着他，看
半天，才慢慢地摇
两个人居然还是连
点反应都没有，就好像手里根本没有拿过酒杯，又好像酒杯还在手里，根本没有被打碎。
如果这时候有人在看着他们，定会认为这两个人都是白痴。
这时候当然有人在看着他们，这木屋四面
密林中都有人。
奇怪是，他们虽然拆木屋，击碎酒杯，却没有别举动。
如果说阳光和小方都在演戏，他们就在看戏。
阳光笑得仿佛真很愉快，真从个小小柜子里拿出小坛酒和两个酒杯。
她在小方对面坐下来，小方敲开酒坛泥封，深深吸口气。
“好酒。”小方说。
他倒两杯酒，杯给他自己，杯给阳光。“
敬你。”他举杯，“祝你万事如意，长命百岁。”
“也敬你。”阳光说，“也祝你万事如意。”
强敌环伺，杀机四伏。
现在他们应该怎
办呢？
阳光看着小方，小方也看着她，两个人居然全都笑，就好像什事都没有发生过。
就好像木屋还在原来地方。
“这地方真不错。”小方微笑道，“你早就应该带来。”
照不进这浓密原始丛林，四下片浓绿，浓得化也化不开，绿得就像是江南春水。
除这片浓绿和他们两个人之外，天地间仿佛什都没有。
没有别人，没有声音。
阳光看着小方，小方看着她，孤零零两个人，两个人手脚都已冰冷。
因为他们都知道，现在他们虽然看不见任何人，也听不见任何声音，可是在每株绿树后，每个阴影里，都已经布满他们看不见也听不见杀机。
这些人难道是特地来看戏？
天色已渐渐暗。
小方站起来，在这个已经不见木屋里，沿着四面已经不见木壁转两个圈子，忽然说道：“今天天气真不错。”
“确不错。”
“你想不想出去走走？”小方问阳光。
他们同时举杯。
他们还没有把杯中酒喝下去，忽然间，风声破空，“丁”响，两个酒杯都碎。
酒杯是被两枚铜钱击碎，铜钱自浓荫深处飞来，距离他们最少在十几丈外。
要用枚铜钱打碎个酒杯并不难，要用枚铜钱从十几丈外打碎个酒杯，就是另外回事。
但是阳光和小方却好像根本没有把它当作回事。
“就知道你定会喜欢这地方。”
小方找把椅子坐下来，忽然说：“敢跟你打赌。”
“赌什？”
“敢赌这里定有酒。”
“你赢。”
长索不会无故飞来，木屋也不会无故飞去。
——他们仇敌已经来，跟着他们来，在拉萨，在那火场里，就已经盯上他们。
——如果卜鹰还没有走，现在当然也已落入这些人掌握中。
——所以卜鹰走，而且没有留下点消息。
——因为他算准阳光迟早定会来找他，也算准他对头定会跟着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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