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白天,阳光却
就在这瞬间,木屋忽然飞起,每块木板都忽然脱离原来结构,块块飞出去。
每块木板上都钉着个钢钩,每个钢钩上都带着条长索。
他们只看见条条长索带着块块木板满天飞舞,眨眼就不见。
木屋也不见。
那张小小空桌子还在原来地方,那个小小火炉也还在原来地方。
“所以你认为卜鹰定已经到这里来过,泥娃娃定是他带走?”
“定是。”
她声音已哽咽,有些问题她想问,又不敢问,因为她知道这些问题定会刺伤她自己。
——卜鹰既然已来,为什又要走?为什不留在这里等她?为什没有留下点消息?
这些问题她就算问出来,小方也无法回答。
小方忍不住要问她。阳光用力咬住嘴唇,过很久才能开口。
“他没有死,他已经到这里来过。”
“你怎知道他来过?”
“这张桌上本来有个泥娃娃,是他特地从无锡带回来泥娃娃。”阳光轻轻地说,“他直觉得泥娃娃很像。”
小方终于明白:“你们上次走时候,泥娃娃是不是还在这张桌上?”
阳光推开门,脸上血色就褪尽。
间空屋,满屋相思,满屋浓愁——他为什没有来?
她身子忽然发抖,血色已褪尽脸上忽然起种奇异红晕。
她身子抖得好可怕好可怕,她脸红得好奇怪好奇怪。
她看见什?
木屋里每样东西都依旧在原来地方,可是木屋已经不见。
这里是深山,是在大山最深处个远离红尘绿色丛林最深处。
长索飞来又飞去。
木屋也飞去。
大山却仍依旧,丛林也依旧,风依旧在吹,风中依然充满从远山带来木叶芬芳。
这些问题她没有问出来,反而有人为她回答——是用种很奇怪很惊人很可怕方法回答。
开始时候,他们只听见屋顶上有“笃”声响。接着,这间小木屋四面八方都有同样响声,“笃、笃、笃……”连串响个不停,就好像有无数愚蠢猎人,将这小木屋错认为个洪荒巨兽,射出无数弩箭,钉在木屋上,想活活把它射死。
木屋不会死,世上也没有如此愚蠢猎人。
这是怎回事?
他们很快就明白这是怎回事。
阳光点头:“记得清清楚楚,绝不会错。”她说,“们临走时候,还亲它下。”
“以后你们还有没有来过?”
“没有。”
“除你们之外,还有没有别人会到这里来?”小方又问。
“没有。”阳光强调地说,“绝对没有。”
她什都没有看见。
窗下有张小桌,她眼睛就盯着这张小桌子看,可是桌上什都没有。
无论谁在看着张空桌子时,脸上都绝不会露出她这样表情。
她为什会忽然变得如此兴奋激动?
难道她能看得见些别人看不见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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