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方道:“总有天,你定也会成为他们那样剑客。”
小孩忽然回过头去,盯着小方道:“你呢?”
小方没有回答。
他已走出古树浓荫,走到阳光下。他直往前走,直没有回头,因为他根本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大昭寺外八角街上,有各式各样店铺。
“父亲要养这些鸟,也是为要用它们来试剑。”小孩道,“有次他曾经剑斩杀十三只飞鸟,那天晚上,他就死在独孤痴剑下。”
他虽然是个孩子,可是他声音却已有种无可奈何悲伤。
这是不是因为他已解,死,本来就是所有切事终结?
巅峰往往就是终点,个剑客到他巅峰时,他生命往往也到终结。
这是他幸运,还是他不幸?
门外依旧是阳光遍地,屋檐下依旧有鸟语啁啾,可是生命呢?
生命是否真如此美好?生命中为什总是要有这多谁都无法避免痛苦与矛盾?
小方慢慢地走出来,那孩子仍然站在屋檐下,痴痴地看着个鸟笼,只鸟,也不知是山雀,还是画眉?
“它是朋友。”孩子没有回头看小方,这句话却无疑是对小方说。
“知道。”小方说,“知道它们都是你朋友。”
独孤痴又开始接着说下去:“知道她定也到拉萨,因为她绝不会放过卜鹰,也绝不会放过。”
小方听见自己声音在问:“为什?”
“因为卜鹰就是猫盗,绝对是!”独孤痴道,“她定会跟卜鹰到拉萨来,她在拉萨也有个秘密地方藏身。”
“在哪里?”
“就在布达拉宫中心,达赖活佛避寒‘红宫’旁,间小小禅房里。”
久已被油烟熏黑阴黑店铺里,有来自四方,各式各样货物。
风在树梢,人在树下。
小方沉默很久,才慢慢地说:“它们虽然是你朋友,可是你说不定也有天会用它们来试剑。”
小孩也沉默很久,居然慢慢地点点头:“不错,说不定,也会用它们来试剑。”
小方道:“你亲眼看见他杀你父亲,明知他要杀你朋友,却还是收容他。”
小孩道:“因为也想做他们那样剑客。”
小孩忽然叹息,双黑白分明眼睛里,忽然充满成人忧郁。
“可是对不起它们。”
“为什?”
“因为知道迟早总有天,它们会全都死在独孤痴剑下。”小孩轻轻地说,“只要等到他手可以握剑时,就定会用它们来试剑。”
“你怎知道?”小方问。
独孤痴道:“只有她能深入布达拉宫中心,因为喇嘛们也是男人,绝没有任何男人能拒绝她要求。”
小方已经走出去。
他不想再听,不想听独孤痴说出这个女人名字。
可是独孤痴已经说出来。
“她名字叫波娃。”他声音中也充满痛苦,“你既然已经答应,现在就得去替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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