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姬脸上果然黯淡下来,“有点权势男人都是这毛病?长在宫里,看见父亲和哥哥们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没想到那些藩王也是这样。”她低头叹息,“说来说去还是厂臣好,有时候想,要是他小时候没遇着饥荒,和那些仕子样做学问,进京为官,不知道现在又会是个什样子。可见世事总难两全,每个人都有难处,像这样,说起来金枝玉叶,还不是照样打在人家算盘里!”
小小年纪弄得苦
后来受点寒,撑不住就回哕鸾宫。你瞧约你,临又爽约,实在对你不住。”
她坐在帽椅上,两条腿悬空,前后踢踏着说:“爽约不打紧,别样上补偿就是。上回库里拨给你鸟衔瑞花锦,不是做条裙子?瞧瞧还有剩没有,送块,回头要做个香囊装瑞脑。”
那匹缎子是早前高丽进贡,数量有限,宫里拿来做裙子不多。不单这个,她又提起瑞脑,着实把她吓跳。正犹豫着怎答复她,她却吃吃笑起来,掩口道:“罢,不逗你。外头秋高气爽,咱们御花园里走走去吧!”也不等她点头,拉她起身,扭捏笑,“有桩心事想告诉你呢!”
音楼最爱听人说心事,已经请音阁进宫也忘,和帝姬手挽着手过夹道,到万春亭里石凳上坐下来。
帝姬有点不好意思,小声说:“昨晚上遇着点事儿,这事儿不大好说,你还记得赵还止?荣安皇后这人居心不善,她派人请在金亭子叙话,去,没曾想等在那里是赵还止。这人好大胆子,寒暄几句就敢对动手动脚。大约觉得公主也是女孩家,吃暗亏更加没脸告诉别人,所以敢这样放肆!”她起先还很平静,越说越气愤,比给她看,手按在她肩头,拇指压在她锁骨上,“不是见识浅,这样是不是无状?还没人敢这对,想推他推不开,他两只眼睛冒火星子似,真唬着。幸好这时候来个人,下把他摔个大马趴,你猜那人是谁?”
还用猜,必定是宇文良时。音楼笑得很无奈,“难道是南苑王?”
合德帝姬讶然,“你怎知道?正是他!”
年轻姑娘遇见个叫人心动男人,脸上神情就不样。不管宇文良时为人怎样,卖相却等好,再加上危难之中英雄救美,帝姬这种涉世未深女孩自然招架不住。音楼看着她,仿佛看见以前自己。她半边脸沐浴在晨光里,那明朗典雅,像佛堂里当空坐着菩萨。
“上回厂臣和说起他,时没想起来,原来小时候就同他有交集。”她腼腆道,“救过他回,这趟他还回来,大约算是扯平。”
哪里是来报恩,分明是来算计人!音楼不大忍心打断她遐思,只能装作遗憾地摇头,“南苑王好虽好,就是纳妾太多。姐姐六月里过门,已经是他第四房姨太太。虽说他元妃之位悬空,可对女人没挑拣,总归不大妥,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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