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云咳声,扶她重新躺下,在她边上温言劝慰:“您上回说就觉得不靠谱,只不过那时候您心思重,顺着您,不和您争罢。摊到台面上说,不知道是个什结局,好心办坏事,何苦呢!万岁爷不来对您有益处,知道您应付得累,他要迷上大姑娘,您舒舒坦坦在哕鸾宫独过,神仙似,有甚不好?”替她掖掖被角,转过头看案上灯台,嘴里喃喃着,“咱们如今,走步看步罢!”
似乎除这样别无他法,不过打发出去请音阁人还没回来复命,合德帝姬倒早就来串门子。
音楼看见她有点心虚,坐在竹榻上吃藕粉桂花糖糕,连眼睛都不敢抬下。帝姬倒像故意逗她似,挨在边上问她,“昨天怎没见你?还说请吃酒呢,到园子里,找圈没找着人……你昨儿去含清斋吧?”
她当然不能承认,含糊道:“本来是想找你赏月,
崇茂来这儿,其实这事才是大头。都是聪明人,稍稍点拨就成,用不着说得多透彻。见她会意也好交差,点头哈腰打躬作揖,“娘娘早些安置吧,奴婢身上还有差事,这就回御前去。”
彤云直送到滴水下面,看他出哕鸾宫,踅身进来,奇道:“这是什说头?难不成万岁爷瞧上大姑娘?”
音楼摘下狄髻上满冠叹口气,“恐怕正是,这形势不妙,眼看着就掉进人家网子里去。”
彤云万分懊恼样子,嘀咕道:“才几天光景,这移情也太快点儿。难怪好色名头如雷贯耳呢,这不长情倒也少见。”
她分明有些低落,音楼看着心里高高悬起来。她是她身边最知己人,本来和她条心,万对皇帝动情,那就说不准。像她门心思为肖铎样,将心比心,彤云还能站在她这边?如果她倒戈,事情闹起来就收势不住。
她小心观察她,拉她来身边坐下,轻声道:“你听见这事不高兴,是不是对皇上……”
她忙摆手说不是,“只是替您不值,当初花大力气把您弄到身边,这才多久,回宫个把月,立马盯上别人。先前那些委屈都白受,熬心熬肝,和谁说理去?您别以为陪他睡回就不知道自己姓什,明白着呢!”头说头攥紧她手,“主子,您信不过?”
音楼摇头,在她手背上拍拍,“知道你不是这样人,只不过刚才闪神,突然蹦出这个念头来……你为做这多,不该疑心你,可是知道爱个人苦处,要是你真喜欢上他……”
“主子信不实,就替求求情,放出宫去吧!再不成,让肖掌印把给杀。”她垂着嘴角嘟囔,“就是想做反叛也得有这个胆儿,东厂那厉害,惹恼他,还没得宠就给凌迟。”
音楼听发笑,又怅然道:“答应你事暂时办不到,本来想着侍寝时候和万岁爷说,可这会儿说不响嘴,这身子……说就是个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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