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云不懂,说时候是出,真轮在上头,又是另种况味。她没羞没臊和肖铎纠缠,那是相爱两个人,他就算把她吃进肚子里她也甘愿。可换个人,不样形容儿举动,甚至连气味都是不样,她觉得怕。她和肖铎最后虽没到那步,她心里拿他当自己男人,要是承帝幸,她对不起他,连远远看他资格都没。
可是她不傻,皇帝火急火燎把她弄回来,火急火燎当天就要见真章,是不是察觉什,对肖铎起疑心,着急要验证?自己抵死不从明摆着不打自招,要消除他疑虑,只有打落牙齿和血吞。
到这种举步维艰境地,似乎没有别出路。不说肖铎远在南京,就算他人在京城,恐怕对这事也无能为力。要推诿总有借口,说身上见红,男人避讳这个,绝不会对你下手。但是这样保得住几天?叫人说起来点你卯就来事,还是里头还是有猫腻!
她站在地心抬眼看房梁上,藻井是海曼花卉,边上椽子色透雕嵌雕,装饰着鹤鹿回春和二十四孝图……
彤云见她眼神不对忙上来断喝,“呸呸,作死要来勾人?滚得远远!
也是暂住,和荣安皇后做街坊,没把人弄傻。”
音楼笑着周旋几句,天色渐暗,再过会子就要下钥,也该回去。
两人寝宫不在个方向,出花园就分道儿。傍晚暑气消退,彤云搀着音楼慢慢往回走,过隆宗门时候遇上平川,那猴崽子咧嘴笑得满口牙,上来呵腰道:“娘娘可出来,奴婢在这儿等半天。”
“有事儿?”音楼左右看看没旁人,不知道他打什主意。
平川道:“给娘娘道喜啦!主子爷发话,今儿晚间过哕鸾宫,排膳也在那头。奴婢先给娘娘通个气儿,娘娘回去好有准备。宫里娘娘们都这样,事先安排好,花些巧心思在小地方,回头主子高兴,娘娘也得利。”
对别人来说是好事,对她来说却是大祸临头。她慌张得没主意,问平川:“这意思……是要走宫?”
平川小眼睛斜,“这奴婢可不敢下定论,横竖用膳是在哕鸾宫,后头怎样,奴婢长几个脑袋也不敢妄揣圣意。不过您想啊,您是太妃,明着背宫是不成,万岁爷想来往,也只有走宫条道儿。”
简直晴天霹雳,这快,谁也没想到。彤云眼看她主子站不稳,忙把拗起她胳膊架住,从怀里摸块碎银子塞过去,笑道:“咱们主子年轻脸皮薄,这直愣愣可吓着她。谢谢您报信儿,这钱拿着买茶喝,咱们这就回去布置。”说完赶紧半扶半搀进夹道。
这个消息于音楼来说是天塌,回到哕鸾宫也不多话,在地心慢慢腾挪,紧咬着牙关道:“这是要把人往死路上逼。”
彤云看她那样子心里也乱,压着声儿说:“主子,您别吓唬。咱们回宫前也说起过这事儿,皇上御幸总是难免,您自己也看开,这会儿怎又成这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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