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尉唔声,“这回乱子叫督主不痛快得很,咱们受命逮宇文家小崽子,伏夜,今早可算得手。眼下关在刑房里,是杀是剐,等督主过去料理。”
音楼有些吃惊,“抓孩子吗?回头别闹大!”
“闹不大,你放心。”他换件佛头青素面细葛布直裰,站在门前没进来,瞥云尉眼,转身往刑房方向去。
说刑房,其实是后面园子里辟出来间柴房,两间打通,统共不过五六丈面阔。之前拘过人,酷刑过遍,青砖地上淋淋漓漓全是血水,进门就是股化不开腥气。这种味道于他来说是闻惯,并没有什不得,宇文家小崽子却不成,吓得脸色煞白,站在木
她眼,把领口钮子扣好,整整曳撒到门上叫人,彤云和曹春盎很快从耳房里过来,他只说看顾好娘娘,自己撩袍出去。
自打音楼撂倒,彤云就没机会近她身,这会儿终于到跟前,嘴咧得葫芦瓢似,扑在她膝头上哭:“主子,不好,您给人下药全怨。要是多长个心眼儿,您也不能成这样!您恨不恨?您打吧!心里亏得慌,白长这大脑袋,里头没长脑浆子。”
音楼给她通揉/搓长出气儿,唉唉叫道:“再摇就散架!说得真吓人呐,拍碎才见脑浆子呢!你这是干嘛,谁怪你?别往自己个儿身上揽事。”
彤云哭得两眼通红,“没伺候好您,肖掌印恨不得活劈……怪睡得死,里头闹这大动静点儿没察觉,还是亏得他发现,要不您这会儿已经不喘气。”她絮絮叨叨认错,然后略顿下,时没转过弯来,脱口道,“不过没见他从门上进去,怎就到屋里呢……”
看曹春盎眼,曹太监清清嗓子,把脸转过去。
这个细节就别追究吧!音楼笑得很勉强,指指脸盆架子说:“给打个手巾把子来擦擦脸,小曹公公置办下,等厂臣洗完让他进些东西吧!”
曹春盎知道他们关系,再不敢在她跟前拿大。这是谁?闹不好就是将来干娘!他搓着手说:“老祖宗,您千万别叫小曹公公,看把折得没寿元。您随干爹叫小春子吧!您放心,往后定好好孝敬您,就跟孝敬干爹样样。”他说着咽口唾沫,“至于吃食,厨里炖着呢!先前干爹他老人家见您这模样吃不下,现在您大安,他胃口也该开,会儿等他回来就让人给他送过来……”
话音才落,有人站在廊子下叫曹春盎,问督主人在哪儿。音楼听是云尉声气儿,便叫千户进来说话。
云尉进门作揖,笑道:“娘娘凤体康健,给您道个喜。头前儿真吓着咱们,那凶险。”
她抿嘴笑道:“也没想到,怎突然出这样事。所幸命大,且死不,就是闹得大家不安生,怪不好意思。”朝外看看又说,“厂臣换衣裳去,过会子就来,千户找他有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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