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云嗤笑道:“爷们儿喜欢屁股大女人,两截粗中间细,那样才勾人。”
音楼斜她眼,“连这个你都知道?”
“宫里混那些年,也是根儿老油条。不信您问问肖掌印,说得在不在理儿。”她舔嘴咂舌卖弄,突然啪地声拍在脖子上,就着外面光看,手心里拍挺大摊血,“嗳,蚊子真多!您屋里点过艾把子,蠓虫都熏没。这儿黑灯瞎火,早点儿回去歇着吧!”
她唔声,搁下勺子捶捶胸口,“有点儿堵得慌。”
彤云搀她下楼回房,细看她脸色,拿蒲扇给她剌剌地打,边问:“身上不爽利?肖掌印
头来买通肖铎手底下人。东厂番子那多,总有个把爱财。”
宇文良时听得愈发高兴,嘱咐容宝道:“就按澜舟说办,肖铎要是知道这些主意是个七岁孩子出,不知他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说办就办,到江南吃水产是寻常事,条新鲜黄鱼膏拿绳穿着,顺顺当当送进乌衣巷后厨房。
这宅子后边有栋绣楼,太阳将落山时候整片沐浴在晚霞里,连同这深深庭院起,组成个金黄色梦,那就是赫赫有名乌衣晚照。太阳渐西沉,又到华灯初上当口,音楼爱在那里倚柱听秦淮渔唱,兴致来盘弄曹春盎寻摸回来古琴,远眺秦淮河上夜景,弹上曲不成调《落霞与孤鹜》。
肖铎照例是白天歇着晚上办差,因为怕落人眼,和她走动不算勤。人前相处公事公办,娘娘长娘娘短叫得震心,只有半夜回来时候悄悄潜进她屋子里,摸着黑上床和她头躺着,静静地,不说话,十指交扣,彼此也能感受到温情流转。
关于月白,她总是很惧怕看见她。要不是那天她套她话,也不会害她被毒哑。音楼拨弄琴弦,古琴琴声仿佛哀鸣,莫名让人觉得悲伤。她问彤云:“看见月白姑娘?”
彤云掖着两手脸惨然,“她卧房在西边,每回打水从她门前过,总看见她呆坐在窗前,定着两个眼珠子,像行尸走肉。”头说头叹气,“秋姑娘真是命苦,接连遇到这样打击,换作简直活不下去!不是说,肖掌印手太黑,把人弄成这样,还不如让她投水死算。也没听说过这样事,救上来再杀她回,这套路倒稀罕。”
人在刀山火海里行走,顾得自己顾不别人,能怪他?乱世出*人,要是没有宇文良时在里头搅合,月白在辽河老家,靠着回忆也能活下去。这会子可好,来、见、万念俱灰,其实最可恶还是那个宇文良时。
“好在肖掌印对您过得去,这就足。否则以他为人,都不敢跟他在间屋子里待着。”彤云又絮絮说着,把托盘里盅盖儿揭开往前推推,“您还没吃晚饭,这两天不是胃口不好,外头买鱼膏进来,听说最养胃,贵得黄金似,趁热吃吧!”
她笑起来,“女孩儿吃鱼膏长屁股,回头发得磨盘似,那可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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