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
福消受。接着听唱词,越听越觉得不像话。音楼有点坐不住,屁股底下直打滑,愁眉苦脸问肖铎,“要不咱们走吧!看见外面出摊儿,去别处逛逛也成。”
他自然没什疑议,起身付钱看赏,便领她往门上去。刚跨出舱,迎面艘画舫翩翩而来,船头立个人,头戴网巾,身便袍,老远就冲他们拱起手。看那气度打扮不像般寻欢客,有几分朝廷*员架势。
灯火杳杳里肖铎眯眼看,那人是个年轻后生,二十出头模样,生得面若冠玉、温文儒雅。能让他看得上眼人,满朝文武里真没几个,兵部武选司郎中钱之楚倒是排得上号。不过那人向和他没什来往,今天在这里遇见有些出人意料。他微颔首,待船驶近方温煦笑道:“巧得很,这里遇见枢曹。”
钱之楚作揖,“早前听闻大人南下,没想到今儿有缘遇上。无巧不成书,若是大人不嫌弃,请移驾卑职船上,卑职略备薄酒款待大人。”
肖铎处世虽然圆滑,但绝算不上平易近人。这个钱之楚不过五品小吏,和他基本没有什交集,见面点个头已经很给面子,上船敷衍根本犯不上。朝中想和攀他交情多去,个个邀约喝两杯,他岂不是得忙死?正打算婉拒,却见他整整衣冠冲音楼满揖下去,嘴里没说话,神情却恭敬谦卑,看样子是知道她身份。
个从京里出来人,若是没有途径余杭就对切如指掌,那这个人来历就值得怀疑。毫不掩饰,说明不并介意别人究底,肖铎挑唇笑,看来这趟金陵之行必然要有番动静。
船帮和船帮紧挨在起,抬腿就能过去。他四下里扫眼,云尉和容奇哨船也适时靠过来。他悄悄比个手势让他们待命,自己先撩袍迈过船舷,这才转身伸胳膊让音楼借力。
钱之楚立在旁敛神恭迎,呵着腰往舱里引导,面道:“卑职也是今儿到南京,后来过桃叶渡,听说打杭州方向有舫船过来,料着就是厂公銮仪。到金陵没有不夜游,卑职心里揣度,就处处留份小心。没曾想运势倒高,果然遇上厂公。卑职从京里出来只带两个长随,租借船也狭小,厂公屈尊,切莫怪罪才好。”又来招呼音楼,俯首连说两个请。
明人跟前原不该说暗话,肖铎既然登船,就想看看他葫芦里卖什药。到舱前左右打量,画舫是单层,比他们略小点,也是直隆通舱房,正中间两张对合月牙桌,桌上供酒菜,分明就是恭候多时。他轻轻笑,也不着急套话,只问:“枢曹不是在兵部供职,这趟来南京是朝廷有差遣?”
钱之楚应个是,“今年秋闱武试早在端午之初就已经筹备,圣上御极方两月余,对这趟文武生员选拔很看重。厂公离京半月后颁布旨意,今年不同于往年,并不单要布政使司上报名单,各州府县皆设人员核查,卑职就是派到两直隶监管乡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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