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梳妆台前随手挽个流云髻,从粉彩匣子里挑把明月扇,打算带着彤云到西湖边上散散。才走几步发现裙带被勾住,回头看,宫绦端绕在他手指头上,他倚枕轻笑,“闯祸气儿扔给,是娘娘什人呢,这不见外!”边说边把那绦子往回收,曼声道,“娘娘这回算是后顾无忧……午后寂寞,甜甜打个盹儿,岂不比在毒日头下颠踬好!”
人,那酒坊小倌更不必说。臭人样不缺,自己香喷喷却少块,所以他寻人家晦气,别人难受他就高兴。
音楼不好说什,委婉道:“其实你可以让他唱个小曲儿,连城公子嗓子好,能反串。”
他立刻满脸不屑,“唱曲儿?这主意倒不赖,那下回就让他唱夜。”
她被他回个倒噎气,“不唱曲儿,行令也成啊!”
“行令?把这样人叫到跟前来,大眼对小眼地坐着?”他鄙夷地撇嘴,“他也配!”
他桀骜毛病发作起来谁也不能奈何他,横竖爱怎整治人随他高兴吧,她越是帮衬着那位公子,他越是有意寻衅。莫非是嫉妒?她悄悄地想,因为她提过人家几次,他心里就不痛快?这是满腹苦涩里突然飘来股甜,音楼心下慌,怕他瞧出来,忙起身把槛窗推开道缝,想想回头问他,“你做什不让住在家里?你说自有道理,是什道理?”
他说:“没什道理,就是不让你留在那王八窝里,回头趁不备真把你送走,那还得!”
她听又是喜,这说来他都盘算好吧!她立在榻尾试探道:“那你是真打算送程?”
他睁眼瞅她,然后又把眼皮阖上,喃喃道:“个太妃,送到南苑王府做妾,你当傻?你受那些罪,最后得益是谁?那位步家大小姐不露面,天时地利都占足。她要是有担当,也不会任由他们算计你。你爹不是偏疼她,就要让她颜面扫地,给你出这口恶气……窝除你都不是好东西,等着个个收拾干净,你要是不解气,抬起脚就能把他们踩进泥里去。”
音楼先前难过坏,如今光听他开导也解半气。见他睡眼惺忪,全没在步府上狡诈*猾,知道他是真倦,便道:“时脑子发热才答应嫁到南苑王府去,现在想想,这干连累人实在太多,到底也有些后悔。娄子是捅下,接下来怎办,恐怕得看你……罢你睡会子,出去走走,有什话咱们回头再说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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