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絮絮叨叨,他古怪地看她,“您问这多,到底是对人家好奇呢?还是对臣好奇?”
音楼讪讪住嘴,究竟是对谁好奇,她也说不出个所有然来,可看他这讳莫如深样子,那姑娘定不寻常。
他把那串佳楠珠拍在她手上,低声道:“娘娘得空多念念佛,煞煞性儿吧!刚才那位名号您也听说过,她是当今圣上胞妹,岁禄万石,仪同亲王。”他偏过头长吁口气,“按理儿这个时辰宫门都下钥,不该个人偷偷出宫。看来锦衣卫差事办得欠缺,得好好开发才是。”
“哦,难为猜半
音楼目送着喃喃:“看那两个长随走路样子,怎像内官?”
宫里太监低人等,不似寻常人昂首挺胸,当然像这位督主样目空切更是凤毛麟角。正因为卑微,到哪儿都挺不直身腰,低着头抚着膝,脚下步子挫得快,晃眼就过去。
可既然是内官,怎见面也不请安?肖铎不是司礼监掌印?她扭头看他,他屈起食指打个呼哨,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五六个人,穿着百姓布衣,却是满脸肃杀之气,上前拱手呵腰,叫声督主。
他说:“都瞧见?跟着那车,务必平安送到。”
番子们领命,来去也只瞬,顷刻就不见踪影。音楼咦声,“手脚这样快,会飞檐走壁似!”又凑过去问他,“刚才那女孩是谁家娘子,生得这漂亮!”
“娘娘从没见过她?”肖铎抻抻衣袖,照旧不急不慢沿着街市走。找到家门脸儿,不做衣裳只卖大氅云肩,也不挑拣,拎件鸟含花披风给她披上,盖住胸前那片糖渍就完事。出门到个古玩摊儿前停下来,捡起串佳楠珠子左右打量,神情淡淡,刚才错愕也是风过无痕,和那摆摊小贩议起价来。
音楼觉得奇怪,听他话头倒像她应该见过她似。她应选是直接进宫,要是有面之缘,也应该是在宫中。但是宫里人等闲出不来,难道她也和她样境遇?她再想追问,碍于跟前有外人,只得忍住。想想他刚才模样,似乎颇有触动,反正他们头回碰面没看见他有那副表情,怪她长得不惊艳?还是他和那个女孩儿之间有渊源,不方便告诉别人?
音楼斜着眼睛看他,那姑娘瞧着年纪还小,肖督主和人家有牵扯,似乎有点不厚道吧!
肖铎并不理会她,低头只顾打量手里珠串。佳楠木珠用来礼佛是最好,上等材料在手里摩挲时间长,表面会起层蜡,托在掌心看,温润内敛,比珠玉做串子更加名贵。坊间也不是没有好东西,就是要静下心来慢慢寻摸,运道好,说不定就能捡漏。
音楼感觉落寞得很,越是不告诉她,越是克制不住要打听。她跟在肖铎身后念秧儿,“您说这晚,个女孩儿怎就跑出来呢!身边带人也不像有身手,难怪您要打发人护送她。厂臣,她家住哪里?是哪个王府千金?和您早前就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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