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事儿,当初高宗皇帝时犹豫,让百年太子御极,再从侄子手里夺天下,废多少力气!前车之鉴,当引以为戒。既然荣王进坤宁宫,这会儿下手正是时候。若是等他称帝过后再图谋大计,短期之内又动他不得,到时候朝政势必落进皇后手里,赵家那干外戚岂不又有用武之地?”
肖铎躬身道是,其实他若真有野心,扶植荣王便能把持朝政。可是这样风险也大,宦官擅权历来是大忌,到最后授人以柄,叫人纠集起来要他命。他手上毕竟没有兵权,区区个东厂万把人,真刀真枪拼不过五军都督府。要是再加上个福王,事情就更难办。所以还是需要人顶头,不光为报福王恩情,也是为自己考虑。帮福王达成心愿,他仍旧可以舒舒服服做他东厂提督。更要紧宗,就此能摆脱皇后纠缠,这个好处比权倾天下诱人得多。
两人慢慢过门禁,往前又是十几丈远夹道。福王略打个顿儿,低声道:“要取荣王性命不是难事,担心是各部藩王。不说云贵、川陕,单单个盛京南苑就不容小觑。万打着旗号进京……”
肖铎拱手道:“这个殿下不必忧心,东厂番子分布在大邺各地,只要有丝异动,等不到他们调兵遣将,消息就已经传进紫禁城。藩王不得诏命擅离蕃地等同谋反,到时候下令撤蕃,更加师出有名。”
福王听得颇称意,在他肩头拍拍道:“有你在,果然替本王不少心力。本王信得过你,那万事就托付厂臣,他日本王必有重赏。”
肖铎等就是他这句,忙拱手作揖,“殿下言重,没有殿下,哪里有臣今日!替殿下分忧是臣职责所在,臣必定尽心竭力,请殿下放心。”
福王点头,挫着步子往前迈,复又懊丧地抬手看看,“那丫头怎料理?性子似乎烈些,差点没咬下块肉来。”
他想起那双盈满泪眼睛,心头微漾,“臣以为这种事急不得,她这会儿吓破胆,短期内恐怕缓不过来,逼得越紧越会弄巧成拙。横竖殿下有是时候,待得天下大定,对她多加看顾,恩典到,假以时日不愁她不回心转意。臣虽是太监,也知道男欢女爱靠是你情愿。强摘果子不甜,殿下比臣更明白这个道理。让她在泰陵待上三五个月,也好防人口实。若到时殿下还惦念,再找个借口把她召回来;倘或别两宽渐渐放下,那让她守辈子陵,也就是。”
福王仰头看月,今晚是下弦月,到后半夜细得简直看不见。越得不到越挂念,现在人要是在眼前,口吞下去都不解恨。
“琢磨过,还是不要送进泰陵好。年轻轻姑娘,住在坟圈子里损阳气儿。再说那里还有老辈里妃嫔,不定回头怎折腾她呢!没接回来不成样子,岂不白费心思?”他竖着根手指头指点,“这着,你想个法子从泰陵把人换出来,让她暂时借住在你府上。怕有阵子要忙,等忙过再召她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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