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楼闷头往外奔,也不知道能往哪儿逃,只往有光亮地方窜。宫门虚掩着,她拉开就跨出去,不想门外有人,片玄色披风迎面而来,她刹不住脚,头撞上去。
门外人被她撞得趔趄,音楼晕头转向,扶额看是肖铎,登时抽噎起来:“肖厂臣,您还没走啊?”
堂堂东厂督主替人把门儿,说起来扫脸。如果光是个王爷,他当然没那个好兴致干这份倒霉差事,但是眼下这位王爷前途不可限量,他殷勤周
要找点儿贴补。
音楼没想到他说变就变,刚才还好好,怎下就动手动脚?她吓大跳,使劲挣起来,“殿下有话好说,这算怎回事?”
“你别动啊,都是自己人,这见外干什?就瞧瞧手,又不会少块肉……”他起先还好言周旋,可她看着个儿不大,力气倒有把子,舍命挣脱还真治不住。他站起来,索性满满把将她困在怀里,边钳制边道:“你听说,换民间说法,咱们也算师兄妹。师兄妹结亲,亲上加亲……怎?你不愿意?大行皇帝既然没有临幸你,那再好不过……你听话些,疼你。”
福王身上熏龙涎,热腾腾体温伴着香味,冲得人头晕。早就有不好预感,现在果然应验。他手上下乱窜,压都压不住,音楼涨红脸恫吓,“王爷您身份尊崇,这作贱人好玩儿?您快撒手,要不可叫人!”
这泼辣性子有点意思,他把脸凑到她耳根嗅嗅,“叫人?你吓唬?说来奇怪,比你漂亮多去,这张脸竟叫本王念那久!”
男人这种时候,越违逆他越来兴致。音楼不知道什时候见过这色中恶鬼,颤声道:“是大行皇帝后宫人,您这办也忒不恭。您先撒开,撒开好说话。您瞧着父亲面子,放吧!往后音楼肝脑涂地报答王爷恩情。”
“眼下不就是你报恩时候?”福王咬牙切齿笑道,“你连命都是给,还能舍什来报答?乖乖听话,要是不从,有百种法子叫你死得更难受。”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跟着殉葬,也少受这样屈辱。她实在没法子,他拖她上炕,她死死拽住落地罩,十个手指头从雕花里抠过去,勒得生疼。他下劲扽,把地罩榫头都要摇散。见她不肯放手,恨声道:“给脸不要脸?还是喜欢被绑起来?”
她不松手,他也不强求,反倒换方向朝地罩压过来,手在她胸口乱摸气,手往下直伸进她小衣里。
音楼又急又恼,进宫就要做好翻牌子准备,这会儿皇帝死,本以为用不着再担心这个,谁知道凭空冒出个福王来,用还是这种下三滥手段。她害怕透,这时候反抗是本能,就算活生生皇帝来,她也不能束手就擒。真逼急眼儿,猛拽起他手来,就着虎口便咬下去。这口咬得深,能听见牙齿穿破皮肤脆响。福王咝咝倒吸凉气,晃神当口她就夺门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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