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林院众人应道:“对,请陛下拿出盖玺圣旨!”
赵煦环顾这群悍臣,忍不住笑:“你们清楚知道,朕要下个月才弱冠亲政。而在此之前,朕之权柄被分割为数份,分散于内阁、司礼监等处。其中批红权、东西厂、北镇抚司已被朕收回,唯独十六宝玺尚在司礼监锁着,所谓盖玺圣旨朕拿不出来。你们才敢这有恃无恐是不是?”
饶兴邦躬身:“臣不敢!臣只认《大端律》。”
“好吧。”赵煦道,“方泾,把宝玺拿过来。”
方泾应声,后面德宝便带着司礼监太监们将宝玺陆续捧出来,在会极门抱厦下依次展开。
赵煦懒得再往下念,把他卷宗扔在脚边:“冤不冤枉你自己清楚。”
“臣冤枉!臣冤枉啊!”
赖立群已站出来扬声喝道:“锦衣卫何在?!”
锦衣卫齐声道:“在!”
“将许绍钧拿下下诏狱待审!”
!”
许绍钧伏地叩首,泪湿青砖。
“说完?”赵煦问他。
“说完。”许绍钧哽咽道。
赵煦被臣子指着鼻子骂,也不算生气,瞥方泾眼:“既然受礼法许大人都这说,方泾,把他那卷宗拿过来吧。”
十六宝玺或大或小,或轻或重皆在赵煦身边围绕。【注3】
众臣神情皆变。
“聪明,你们是挺聪明。饶兴邦,你身为翰林侍讲,应潜心钻研学问、为天下大事向朕谏言,却因嫉贤妒能,将苏余庆这样有才学子压制在你脚下。谁阿谀奉承让你喜爱,你便撅升其职,谁让你厌恶,你便送他去内书堂讲课。你白读孔孟,
“是!”
两名锦衣卫上前,扭擒住许绍钧双臂,将他押下去。
有翰林侍讲饶兴邦上前阻拦,躬身道:“陛下不可!”
“哦……饶卿请讲,有何不可?”赵煦问他。
“按照《大端律》若要缉拿在京*员,需先立案、再由三法司核实,之后根据案情严重程度判定是否由北镇抚司介入。若陛下亲断罪员恶劣斑斑需下诏狱,则需天子圣旨才可!便是陛下也许遵循《大端律》。请陛下拿出盖宝玺圣旨,则臣等再无疑义。”
“是,主子爷。”
东厂早有十人在后面背着书箱跟着,听到召唤,便上前,方泾打开其中写着礼部二字,找到许绍钧卷宗,承给赵煦。
“许绍钧,礼部郎中。”赵煦翻翻,“你少时家中贫瘠,为求富贵入赘本乡富绅家中,当官,原配妻子便病死,为入京为官,又娶高门女子元氏为妻。这才从翰林院庶吉士入得礼部。”
“话倒是说义正言辞,让皇帝守礼,朕看你可不怎守礼,原本是入赘,可不赡养原配家,连原配墓都懒得修缮。做人好色,家中纳入乐籍至少十人。谄媚上级,建女子书院从礼部博得大公无私好名声。逃税敛财,贪将原配家中田地划做学田私吞……”
他说桩许绍钧脸色便难看份,到最后他已经跪不住,趴在地上,喊句:“臣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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