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帝不知道该因为他温顺满意,还是生气,他最终又气笑:“好,那阿父就住在永寿宫吧。”
傅元青脸色顿时惨白:“永寿宫是后宫妃子住所,奴婢怎可越制住在此处。若让前朝大臣们知道,让天下人知道,要怎看待陛下?陛下三思!”
少帝温柔握着他手,在他耳边蛊惑道:“阿父不要怕。什朝堂政务,什江山社稷,都放下吧……那些不过都是你烦恼,放下那些,你便什都不用操心。从此以后,永寿宫就是你居所,你只要在这里等着朕来看你就好。你放心,这里离养心殿近,朕处理完公务,就来找你。后宫荣宠,尽予你身。”
他似乎说道什特别开心事儿,笑容灿烂:“朕幸你,也救你。琴瑟合鸣,共享天寿。”
少帝扫眼地上匍匐人,笑起来,大踏步入主殿。
主殿内陈设奢华,又铺满龙凤喜缎,暖阁内沉香缭绕,龙凤囍被上花团锦簇。
少帝入拔步床,将傅元青扔在凤床上。
傅元青怔怔看着少帝。
若没记错,他不久前来永寿宫,这里还片萧瑟……怎就……
见他狂跳心,笑声,在他耳边道:“不久前,与阿父论礼,阿父说,天子之职、莫大于礼。朕当时就想……这都什破规矩。若这礼,囚人心,捆手脚,便不该有。阿父说朕想对不对,做对不对。够不够礼崩乐坏,够不够惹怒满朝孔子门生,够不够当个昏君。”
傅元青不敢答。
抱着他人说,他若再敢多说句,便要所有人为他陪葬。
穿过巍峨宫门时,那些皇权威慑如海水般涌上来,让傅元青无比胆寒,少帝所为,是故意……就是要让天下人知道,他多倒行逆施,昏庸无道……
过会儿,那辇便到养心殿,可没有停下来,直到养心殿后永寿宫,天子才抱着他下辇。
“主子、主子要如何?”老祖宗尽量稳着声音问,然而内心已经涌起不详预感。
少帝爱恋抚摸他脸颊,有些痴迷,又掺杂无尽怨怒。
“阿父要听话,听朕话。你乖乖听话,朕就还有点儿耐心做个贤君明主。”他开始温柔,可这刻声音又变得冷冽,“你不听话——”
不等他把威胁话说完。
“您让奴婢做什,奴婢便做什。”傅元青已经在床上跪起来,对他说:“奴婢听话。”
后宫并无妃子,宫殿紧闭,萧瑟许多年。
可如今永寿宫内已经点燃无数烛火。
五彩吉祥灯笼挂满廊下。
大红绸缎系在各处。
方泾带着人跪地迎接,见少帝进来,道:“恭迎主子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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