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黄梅生,他有些古怪,是个不祥之人。”
他又陆续说好几个注意事项,仿佛自己走不是几日,而是几个月,又仿佛被叮嘱安以农不是个已经能结婚生子青年,而是垂鬓小儿。
安以农都笑着应,没有点不耐烦。
第二日安以农醒来就没看到顾正中,他点炷香,看着香慢慢燃尽。
“宿主,关于顾正中事,你到底怎想?”系统不太明白,它是看着自己宿主从开始戒备到如今当成呼吸样熟悉和自然,它有时觉得这两个有情况,有时又觉得他们坦坦荡荡是自己心脏。
路上村民都来和他打招呼,挂着竹篮小姑娘更是小跑两步,走近却又红着脸怯怯不敢直视。
安以农目不斜视,举着伞离开。
安以农十九周岁还不肯成亲,这村里最美姑娘为他等到十七,嫁出去,却还念念不忘。
村里人只叹造孽,却也没有阻拦自家姑娘偷偷钦慕:那样人是村子留不住,也是村里女孩留不住,看又能怎样呢?看看好提高眼界,总比眼皮子太浅随随便便就被小混混骗走强。
顾正中抬眼看那姑娘落寞而去,又低头看安以农握着伞柄手,唇角含笑。
某人。他自己不说,绝不会有人相信这是个平民出身学子。
“女帝还没收复疆土时,就颁布‘田税法’,以丁收税改为以田亩收税,赦贱籍为农籍,鼓励寡妇改嫁,重农桑水利,重武,不以出身论高低,喜重用有才德人……要将学问售于帝王,自然要为它找个合适主人。”
安以农拿着把伞缓步出门,他不在乎上司是男是女,他只在乎对方容不容得下他。
也是当年马哲没学好,顶好屠龙术没把握住,现在还得心科举,为封建社会稳定添砖加瓦,简直无言面见政治老师。
“哎,羞谈自己是穿越者。”
到现在它也看不懂,这两人到底是怎回事。
问宿主嘛,宿主更没有正面回答过。说是朋友或者师生,似乎过于亲密,说是有情人,又有些疏离,难不成
“有事要离开几日。”他说。
“哦。”安以农点点头。
顾正中不介意安以农简单回应,他继续说:“回来给你带点心,那边点心多用牛乳,酥软香甜。”
两人在附近竹林中散步,回来后安以农展开纸准备画墨竹,准备离开顾正中又说:
“不在时,天黑就别出来,不安全。黄昏之后,如果有人喊你,你又寻不到,不必应话。
系统:……
顾正中走来,刚刚靠近,安以农就打开伞,小心将他罩在里面。
也不知道是受什鬼怪奇谈或者话本影响,他直觉得日光对顾正中有伤害,所以顾正中在时,他出门就要打伞。
顾正中也不说破,就仿佛他真是那种才成形小鬼,日风吹就散。
两人走着杂草丛生小路,虽然没有说话,却是默契十足,有时个对视,甚至无需对视,就知道接下来要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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