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捉弄人,他就跟画上仙人般出众。
顾正中看着他,手指轻轻抚过自己垂下龙须碎发:他已长大,再不能如从前般拢在怀里练字。
“如果先生要问,是否就等着女帝临朝,做新朝第届秀才。”安以农带着浅笑,“是。”
不知道是不是朝夕相处,这日子久,安以农也学会顾正中神态,无论谈吐举止,都有意无意贴近
之后安以农又教村里人用纸和竹丝做锦鲫灯笼、锦鲫挂饰、锦鲫荷包……
短短两年时间,三色锦鲫就成这个村子代名词。只要和三色锦鲫鱼有关,来这个村子总能买到。
甚至还有那书生闻名前来游玩,离开时往往要带走缸水草几尾鱼,这就又是个进项。
也不耽误农活,也不需要额外付出,每年能多好几两银子,甚至家里姑娘小伙嫁娶也比以前顺利,村里谁不念他好处?
当然,促使村里人下决心改名还因为件事,田喜在几个月前成为秀才啦,且是新朝第届头名,即为案首。以后有很大希望考上举人呢。
“看看,这高石料,上面就是们村子名字。”村长等人领着众人站在村口,今天是他们村子正式改名日子——三锦村。
巨大石碑用颜料涂成白、红、黑三色,村名则为金色,上面凿刻许多活灵活现锦鲫鱼,这就是他们新村名由来。
几年前本村村民田喜培育出种三色、两色花色鲫鱼,因为形态很美,又容易饲养,价格也不贵,下就火。
虽然其他地方早就人为专门选育金鱼,并且养出许多稀罕品种,但是都没有形成规模,也不像这里这便宜。
‘田喜’生意直很好,很多达官贵人使人来买,买就是池子。
据说他这个月就要出发去县学读书,村里人便赶在他离开前改村名。
“你等待数年,就是为此刻?”
竹舍中,金鱼在白瓷盆里游,紫铜香炉里香烟渺渺,安以农提着笔正在练字,只手从虚空中伸来,按住他,引导着他,笔划龙飞凤舞。
安以农不答,他只是放下笔,转过身。
当年瘦骨嶙峋小儿如今是个玉树般出众男人,淡青色薄纱罩着鹅黄色中衣,玉带勒着细腰,体态清瘦气质出尘。
田喜有感于村民照顾甚多,决定将养鱼技巧传授给村里人,并且赠送鱼苗,这不,他们村里几乎人人都养锦鲫鱼。
久而久之,他们村便被人叫做‘锦鲫村’。
其实其他村子也有人来学,不过养鱼看天分,样鱼苗,样方法,就是有人能养好有人养不好。
田喜养就特别好,听说他还培育出几尾通体金色,只有脑门方红印锦鲫鱼,谓之‘朱印金锦’,县里大人花百两银子来买。
村里其他人赚不到那多,但年也能多二两补贴。并且照顾鱼也不用费什劲儿,不讲究喂红虫和虾米,讲究专门去田喜那儿买饲料喂,小孩子就能照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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