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省人事。
月外带着轮金色环形月晕,散发着柔光。
空气中有点微凉。
他拜别众将领,往后山谢太初帐走去。
他走近时,营帐内只有微弱光。最开始他以为是谢太初已经就寝——太初身体不好,这些日子来总是容易困乏。
可是待他几乎走到门口,便瞧见门帘没有放下来。
谢太初笑笑,终于垂下眼帘,点燃案边油灯,回答道:“天色暗,路过去,多有坑洼颠簸,你……小心些。”
赵渊怔怔,对他说:“你等。”
“好,等你。”
*
赵渊走后,那门帘并没有放下来。
登基,早日便能带你去看病。也许不需要等到冬日,也许中秋节就能去倾星阁。”
“这边去通知各位将领准备。三日后,凤哥率领步兵先锋亦能抵达部分人马,更是如虎添翼!”赵渊站起来道。
谢太初点头:“殿下请去。”
赵渊往门外走去,迈出帐营大门,顿下脚步,又回头看向谢太初。
他眉眼带笑,是这些日子以来最开心瞬,是谢太初近些日子从他脸上瞧见最美表情。
那门帘是他走时掀起来,可是半夜入睡为何不放门帘。
这刻,想起今日谢太初种种反常表现赵渊心头凛,种不祥预感升起。他加快两步踏入账内。
只见棋罐倒地,黑白棋子散落地面。
那盏下午被谢太初点亮油灯也倒在桌面,灯芯在盏中最后点灯油里微弱亮着。
而谢太初扑倒在棋盘上。
暖风吹进来。
谢太初看着面前残棋,认真将棋子装入棋罐。
然后有些怅然叹息声。
*
赵渊与众人又在中军帐中沙盘上推演许久,战术终于成型,更有七八分把握,松口气。待结束时,已是半夜。
“太初,谢你。”
此时天色已黯淡,窗外夕阳铺洒在丘陵平原之间,那些在盛夏中树叶被染成金黄色,倦鸟归林,鱼翔浅底,切都似恰好。
谢太初听到他话,抬眼看他。
那样视线像是胶着在空气中,胶着在这片金色余辉中,就这瞧着他,像是要永远记住他,永远珍藏他……
金色夕阳从他身后穿错着射入账内,温柔抚摸着谢太初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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