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渊话音刚落,就听身后有人朗声道:“便是数百年北疆游牧政权更迭,如今瓦剌、鞑靼鼎立、蒙古部族吞噬混战。这边疆固若金汤,经年无改。便是靠这九大攘夷塞王存在。”
他回头去看,就见太子入内,边脱大氅与宫人边继续说:“九大王深耕封地,拥兵自重,不纳贡不交粮,世袭罔替。使当地之民只听九王威名,不知有大端朝廷,更不知有皇帝高坐庙
“应付?”赵渊好奇。
“他不考《论语》,不让抄《中庸》,偏要问对当今局势如何看。”赵浚茫然,“瞧半天,也并不太懂。求求你啦,二哥,你对最好。”
赵渊心软,对赵浚又当做是亲弟弟般极为疼爱,于是思考片刻道:“局势亦不太懂。不过倒觉得大端与棋盘也没什不同,左右不过纵横十九对弈罢。是时机、局势、更是人心对弈。”
皇太孙睁着圆圆眼睛,在他怀里仰头瞧他,显得有些可爱。
赵渊笑,摸摸他脑袋,又仰头去看山河图。
皇太孙殿下。”赵渊作揖。
赵浚小小身影盘腿在那山河图下,听见他声音,跃而起,跑过来抱住他,欣喜道:“二哥来!”
说完这话,还不可罢休,爬到他腿上坐着,搂着他脖子,开始跟他讲自己最近上课有多难,新请帝师又多苛刻多爱刁难人。
赵渊忍不住笑出声:“朱传良师承阳明先生,乃是当今现存儒学泰山,又与治国谋略有独到建树,怎到你嘴里就成个刁钻刻薄糟老头子。”
“这都是世人以讹传讹话,二哥也能信呢!”赵浚委屈地说,“他还给留作业,正想不透呢。”
“大端北临夷族,有游牧部落逼境,此困历朝历代不可避免。太祖皇帝建国时,便定藩北近,封九大边塞王,以皇族血脉定大端北疆之安宁。故而大端可延续二十二代,至今荣光不落。”
他看片刻,抬手往北疆指点道:“九大边塞王,自西向东分别是,甘州福王、韦州庆王、西安秦王、太原晋王、大同代王、宣府谷王、开平肃王、大宁宁王、广宁辽王。”
“肃王……肃王是二哥父亲吗?”赵浚问。
“是。”赵渊说,“如今在位肃王,便是父亲。”
“其中甘州福王是太祖血脉直延续至今。秦王自宪帝时便王府空虚,已然凋敝。如今除辽王年龄尚幼未曾抵藩、宁王抱病于京城宅邸,其余诸位藩王镇守藩地,已有很多很多年岁……”
“哦?”赵渊让奉安把轮椅推到山河图前,抬头仰望。
大端帝国疆域尽在此图之中。
北至极寒之地,南入西洋深海。甘州方才日出,而东海已然入夜。两京十三省,沃土十万里,百姓造册两千三百万户,诸夷纳贡来朝。
赵渊忍不住感叹:“寰宇之内,端若次之,则无第。有幸生于此等盛国,有幸可观此等盛世。”
“二哥,帮浚儿想想怎应付朱大家吧。”皇太孙十分愁苦,哀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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