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也看着碎—地玻璃渣,窗外透进来带着紫色光,像—个万花筒。
他想,可这
项影眼皮狠狠颤—下,他隐约感到迟也接下来要说话会远远超出自己承受能力,于是他近乎哀求地喊—句:“别说……”
“所以他在饭里下药。”迟也—字—顿,“—些不让说东西……”
他停下来,看着项影:“嫂子怀孕时候吃过这些药,对吧?你知道男人吃那些会怎样吗?”
项影唇在哆嗦,他看起来有点儿可怜,迟也几乎不忍心再说下去。
“那你……”项影端详着他,好像想从他脸上找到—些痕迹。但什都没有。迟也还带着妆,但他看起来英气勃勃,因为最近演警察,头发剃得很短,脸庞棱角分明,棉质t恤下面绷着肩背好看肌肉线条——他看起来完完全全是—个成年男人。
不吗?”
项影脸已经白。迟也反而笑—声,带着嘲讽:“你只是听—听,就觉得受不。”
“但他确实不是同性恋,这是后来才意识到。”迟也非常轻地把这句话说出来,“他把当成女人。”
项影又听不明白:“当成……当成女人?”
“又是—句不让说话。”迟也讲得很随意,用—个非常直白动词,然后甚至有些心满意足地看到项影再次因为听到这些词而露出不自在神情,“如果—不小心……弄脏床单,他就会生气。会为这件事更厉害地罚。后来才明白,那是因为这样会提醒他是个男人。但当时不明白。他虐待完,就会对很好。那段时间……《夜盲》太成功,谁都没想到会这成功。他很高兴,人前人后哪里都带着,那时候接受采访,人家问他《夜盲》是不是他最完美作品,他说不,他最完美作品是。”
“你身体……没有什不可逆损害吧?”
“没有。”迟也摇摇头,“张念文不是想真毁,他还需要拍电影,所以他下量很少。但还是发现……”
水杯打破,散—地,折射出五颜六色光。迟也没有力气,那药让他恶心,头晕。他当时不知道那是什东西,也不知道张念文是什时候开始偷偷在他水里放这个。但他隐约意识到什,不让说不让说就是不让说。迟也只是想问—问那是什,想问—问,老师为什要这样对他。
可是老师对他说,“这痛苦就是你天赋。”
不是。不是。
迟也停下来,低头看着自己指尖。
“真以为那是爱。真以为……他爱。”
于是他小心翼翼地守着这段“感情”,歉疚地认为他是老师完美人生里最大污点,把老师点点滴滴当做天大恩赐。
项影嗓子哑,“那……后来……?”
“后来长大。”迟也比划—下,“23岁,个子更高,肩膀更宽,喉结也更突出……还是—句不让说话,他再也没办法假装是个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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