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也羞愧,闪躲着,不敢看皇帝眼睛。他却显得不怎上心,看她肚子眼,临走说让他们离开外八庙,远走高飞,既是放他们自由,也是为维持帝王家体面。
对于皇帝,她真有说不尽感激。世人都说皇权冷酷,其实他是世上顶好人。还有姑爸,她对不起她,因为她自请废黜,害她不得不参加选秀,今后也得困在那座四方城里,直到死那天。
云骥回来,听说皇上来过,显得有些惴惴,低头说不担心皇上难为,只怕太后要怪罪。既然皇上放恩旨,那就及早走吧,所以归置东西,转天就预备出发。
娘儿们好容易聚回又要分离,她心里头舍不得。给姑爸写封信,没指着她来送她,只央求她想法子把阿玛捞出来……说来没脸得很,这本该是自己责任,却全推给比自己年纪还小老姑奶奶。
行程已经定下,云骥说在盛京有产业,过去就能安顿下来。承德离盛京也不算太远,他们慢慢地走,走上个月,也就到。
,面红耳赤。原本他对她也有意,只是不敢存心冒犯,后来借着酒劲儿盖脸,就留在她房里。
自打有那层关系,他心境就变,相爱两个人,总要图个长久方儿。他越性儿借着身子不好,把侍卫差事卸,到五道沟来,便于日夜守着她。
知愿说:“把你前程都给毁,你在跟前,辈子得跟隐姓埋名,怪对不住你。”
云骥笑笑,“小小蓝翎侍卫,得混多少年才能攀上二等侍卫!您没毁前程,是给个更远大前程。”
他们之间对话永远是这样,云骥对她尊称“您”,在他眼里知愿亦妻亦主。
后来她生个儿子,虽然没有娘家人在身边,但云骥照顾得她很好。
她奶着孩子,也和云骥说:“照着家里人看法,是个凉薄人,只管自己逃命,再也不管家里人死活。”
云骥宽慰她,“处在那个位置上,您多不容易,家里头会知道。不当皇后,您挣条命,当皇后,这会儿恐怕人都不在,还谈什捞人呢。”
他们在盛京买卖还不错,开
后来没多久,她肚子有动静,那刻真是说不出五味杂陈,好像活到今儿,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活着。
云骥买卖做得挺好,从小及大,点点积攒起家私来,不动她从宫里带出来分毫。他说养家糊口是男人责任,连老婆孩子都养不活,也不配活着。
她就安安心心待产,中途听说京里消息,说她那老姑奶奶进宫当上纯妃,跟着皇上来热河避暑。
她心里时七上八下,尘封快三年记忆又被唤醒,不知道自己如今这模样,皇上见会怎样。
其实只要他想,什事儿能瞒得过他呢,她直在赌皇帝容忍度,直到那天姑爸和他起来瞧她,她提起心霎时就放下――他们处得不错,就是瞧着姑爸金面,皇上想必也不会难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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