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讪讪笑,“你忘会医术,也熟知各类草药,搬什《本草纲目》呢,告诉你就是。”
颐行古怪地看着他,副疑窦丛生样子,见他微微红着脸,把她手握在掌心里。犹豫再犹豫,靠近她,直直望着她。那瞬颐行有种浑身过电感觉,那双眼睛真不能凝神看,看久会被他蛊惑。
果然,顾上头就顾不下头,只觉隔着层轻盈布料,把玉骨扇子落进她手里。他珍而重之合着她手,轻声说:“长得和这个有些像,会开花,是味极名贵药材。宫里每年都要遣人上蒙古和新疆采买……有养血润燥、悦色延年功效。”
颐行脸都快烧起来,结结巴巴说:“那……那您怎能说长得像它……这不是埋汰人吗!”
“说是精神,不是论长相。”
废后吗?”
颐行琢磨下,说不会,“得调动自己手上人脉和权力,想尽办法把人捞出来。不说官复原职,至少让他体体面面致仕,在家享清福,也比发配乌苏里江好。”
这就是不同,别看知愿年纪比老姑奶奶长些,但韧性远不及老姑奶奶,如果她们姑侄境遇对换,应当是截然不同两种发展吧!
皇帝得出个结论,“知愿是盆栽里头精美月季花,你是长在沙石堆儿里苁蓉。”
颐行听,觉得滋味儿不大对。她不知道苁蓉是什,但听知愿又是盆栽又是月季,自己却长在沙石堆儿里,这待遇也相差太远。
他说话时候带着浓重鼻音,像睡到半梦半醒间呓语,带着种慵懒况味,愈发让人感到心浮气躁。
这是阴阳要颠倒?颐行心想,以前只听说过后宫嫔妃取悦皇帝,没听说过皇帝也能取悦嫔妃啊。老姑奶奶有驴脾气,家里老太太曾说过,将来得找个对她言听计从姑爷,日子才能和美过下去。但自打进宫,这个念想就断,总不好指望皇帝服软吧!结果怎着呢,背人时候,这小小子儿这可人疼。老姑奶奶颗雄壮心,立刻就化为绕指柔,和他耳鬓厮磨着。只要不来真格儿,说说挑情话,互相打打趣儿,都是十分令人快乐。
可是男人想法,向来没有那简单,先下饵,你以为只是愉悦你,那
“为什呀?”她勾起脑袋来问,“苁蓉长得什模样?漂不漂亮?”
皇帝窒下,试图让解释听上去显得大气,“苁蓉啊,是长在沙漠里种药,识货人都管它叫沙漠人参。”
可颐行听出他话里避重就轻,“问您长得什模样,漂不漂亮,您扯功效干什?”
这可让人怎说呢,他作势想想,“漂不漂亮不重要,重要是它有用,且顽强。”
这回颐行算是明白,能拿这个来比喻她,八成不是好事儿。于是她翻身坐起来,大声喊怀恩,“把《本草纲目》给搬过来,要查查苁……”后面话被他捂在掌心里,她只好拿眼睛乜斜他,就知道他压根儿没安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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