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常在是个实在人,讷讷说:“才刚从住所过来,经过金莲映日,听说和妃娘娘得急症,人没……”
众人脸上俱是黯,世上哪有那凑巧事儿,上半晌老宫人作乱,下半晌和妃就,bao毙。这后宫看着花团锦簇,其实背后不为人知地方可怕着呢。她们不参与,自然不知内情,但私底下也议论,各种揣测不断。
颐行是亲耳听见皇帝和太后商议,虽然事情经过她都知道,但在这些嫔御们面前,也得善于打太极。
于是脸上浮起点愁色来,哀声说:“想是有什暗疾吧,平常不发做,这回受惊吓,病势气儿就来。多可惜,原本来承德是为避暑,没想到竟出这样意外。”
谨贵人说正是呢,“也不知这丧仪怎安排,是在承德就地办,还是把人运回宫去。”
想,自己还是喜欢热闹,宫里弄得冷冷清清也不像个宫廷。如果自己能保持对他淡淡喜欢,那将来就能容人,大家姐姐妹妹在起,逢年过节还能起吃个饭,那才是大团圆。
这通胡思乱想,后来昏昏睡过去,梦里胳膊都是疼着。只是太累,说不出累,觉睡到申末。隐约听见外面传来说话声音,这才醒过来。睁开眼,便见银朱进来回话,说随扈小主儿们都来探望主儿,问她见是不见。
见,当然得见,这是个新开端,没有不见道理。
于是强挣着坐起身,看后宫那帮莺莺燕燕鱼贯从门上进来,忽然感受到属于皇帝快乐。
这些人以康嫔为首,围站在她榻前,齐齐向她蹲安行礼。康嫔现在想起还后怕,“才刚那事儿,真唬着咱们,谁能想到人堆里竟有刺客。”
要是照着历来习俗,妃位以上在外身故,不管距离多远,都得装殓后运回北京,停放在景山脚下享殿里,日日有人上供祭殿,等钦天监看准吉日吉时,再动身运往妃园。但妃位
愉嫔也顺着康嫔话头子奉承,“也亏得是娘娘,要是换咱们,早吓得不知怎才好,哪儿还有那能耐救太后呀!”
大家纷纷附和,瞬老姑奶奶成众人学习榜样,不光是因为她壮举,更是因为她如今在太后和皇上跟前坐实地位,后宫再也没人有这能力撼动她地位。
谁能想到呢,混成糊家雀儿老姑奶奶,进宫没多久就傍上万岁爷,这已然是平步青云前兆,唯能阻止她高升就是太后。
本以为太后对尚家有成见,毕竟前头尚皇后挨废,是项震惊朝野大事,尚家想翻身,怎也得再攒个二三十年修为,谁曾想,人算不如天算!不知道从哪儿冒出个疯癫老宫人来,就这刀,再次成就老姑奶奶。大伙儿这心啊,这回是彻底凉,人要红,压也压不住。反正这后宫就是这样,不是你得意,就是风光。只可惜这好运气没落到自己头上,那也是没辙,谁让自己不讨皇上喜欢呢。
不过想起和妃,大家不免都有些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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