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被扎刀,伤口深不深她不敢看,疼是真疼。可在太后面前她得晓事儿,勉强扮起笑脸道:“您放心,已经不怎疼。”
这话其实没人信,太后惨然道:“你这孩子,流那许多血,怎能不疼呢,瞧瞧脸上都没血色,大可不必有意宽怀。这回是多亏你,若没有你,今儿该去见先帝爷。真是……没想到陈年旧事,有人能记辈子,恨辈子。如今想想,当初不该妇人之仁留下那个祸害,要是那时候当机立断,也不会害得你受这样无谓苦。”
太后脸上神情变得冷漠又遥远,追忆起二十多年前事来,并没有对后宫岁月眷恋。
“和她,是同年应选,早前在宫外时候两家就认识,进宫后她封常在封贵人,同被安排在延禧宫内,随高位嫔妃居住。她这人,常有颗争强好胜心,位分上头低等原就不满,平常琐事上也是挣斤掐两,半分不肯相让。后来随先帝来承德避暑,那会儿们这些低等嫔妃共排场舞,那天夜宴上,先帝对青眼有加,她愈发不平,说抢她风头,自此以后恨恨得咬牙。”太后缓缓地说,苍白而自嘲地笑笑,“所以说后宫历来都是如此,人多事也多。先帝爷雨露均沾,只是她承幸得晚,恰好在行宫诊出遇喜,立时人就像疯魔似,做出许多得意忘形事儿
将太后推开。
刀尖扎下来,扎伤她胳膊,然后就是阵人仰马翻,等她再定眼瞧时候,彤常在已经被死死按在地上,皇帝抽出汗巾用力缠住她胳膊,面惊惶地大喊:“太医呢……传太医来!”
太后惊魂未定,喃喃说:“这是怎?”左右宫人团团护住她,她气得推开他们,恨道,“这会子还拦什!”
过去查看颐行伤,见那件粉白袍子上洒好些血,太后脚下蹒跚,幸而云嬷嬷和笠意搀住她,她白着脸追问:“怎样?纯妃怎样?”
颐行到这会儿才感觉到胳膊上钝痛,伤口痉挛着,那种疼痛像翻滚浪,连带耳朵里也嗡嗡地低鸣起来。
还是自己疏忽,既然想到彤常在不可能是皇帝生母,怎没想到她打从开始就抱着你死亡决心呢。这回倒好,好信儿没来,胳膊倒流缸血,还得强撑着向太后报平安:“老佛爷,奴才没事儿。”
可痛是真痛,且看见血,顿时眼睛发花,脑子带懵。含珍和银朱焦急呼唤好像离得越来越远,她哆嗦起来,腿也站不住,抓着皇帝说:“万岁爷,要厥过去……”
皇帝说在,“你别害怕,没有伤及要害,死不。是不好……是大意……”
后面他说什,她已经听不见,就觉得心跳得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眼前扑天盖地红,不是疼晕,是被流不完血吓晕。
再醒来,已经是午后,皇帝和太后都在片云,见她睁开眼忙围过来,径问她现在感觉如何,胳膊还疼得厉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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