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调开视线,哼道:“别管她。”
这时君臣已经行罢礼,从供桌前缓缓却行,退让到旁。接下来轮着太后率领后宫祭拜,众人肃容跪在预先准备好蒲团上,跟随司礼太监唱诵伏地叩首。三跪九叩礼成后,便是上元祭祖环节中又项规矩,点祭灯。宗室和后妃们,得在高低分作三层巨大烛台上各点盏白蜡,以寄托对历代帝王哀思。
这厢需要伺候人多,殿里往来太监宫女自然也多,另加上列队诵经喇嘛和僧侣,时间人影错综,应接不暇起来。
这时候就得强打起精神仔细分辨,彤常在要现身,必定混在人群里才能入殿。
正想着,个穿着僧服,戴着僧帽,但体型略显矮小喇嘛穿过人群,径直向这里走来。颐行那刻倒真未警觉,以为就是普宁寺里做法事喇嘛。然而那人越走越快,僧帽两旁垂挂杏黄色护耳随着气流翻卷起来……她终于看清她脸颊上大片肉红色瘢痕,也看见她从袖子里抽出匕首,趁着人群掩护向太后刺来。
宫殿前都不栽树木,到底是为什,谁知道呢!
再走上程,隐约能听见钟声,混杂着僧侣吟诵,阵阵梵声铺满他们前行道路。
散朝后臣工和宗室已经先行步到达祭殿,待太后慈驾到,便分列两旁垂袖行礼。
从北京到热河,四五百里地同赶赴,尤其这样祭祖日子里,前朝和后宫倒不必忌讳,可以分批进贡上香,磕头祝祷。
乌泱泱,好些人啊!颐行搀扶着太后站在旁,殿里祭台搭得格外宽绰,两旁喇嘛盘坐在重席上,那连绵不绝梵语喃喃从口中吟诵出来,格外有种庄严肃穆气象。
那刻时间仿佛静止,没有人察觉。明晃晃刀尖逼近,颐行心道这回亏大,没想到彤常在能动手绝不动口,奔着杀人来。自己大功是不立也得立,管不太多,连高呼声“太后小心”都来不及,使出吃奶劲儿,把
“当”,厚重悠远磬声,在行宫上空缓缓盘旋。皇帝率领大臣和宗亲们先行祭奠,只见排排身着石青补服人,按着高低品级在殿宇中央泥首顿地,司礼太监苍凉语调拖得老长,“跪……拜……”
颐行这会儿要关心倒不是皇帝,她紧盯边上和妃,见她心不在焉地向殿外张望,便悄声在太后耳边提点:“和妃姐姐像是在等人呐。”
有瞬感受到自己成为*妃潜质,心下也感慨,明明这纯洁无暇老姑奶奶,进宫,盘算着晋位登高枝儿,就变得如此精于算计起来。
太后闻言,顺着颐行视线看向和妃,她站得不远,确实副心事重重样子。
太后皱皱眉,十分地不称意,这样日子,正要祭奠祖宗时候,她还是静不下心来,频频左顾右盼。后宫选妃历来都是慎之又慎,竟不知怎让这个不端稳人升妃位,早知如此,命她随贵妃她们留在宫里倒好,省得跟在左右,总叫人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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