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皇帝想法很简单,看在她女红还不错份儿上,他想再要个扇袋子,条汗巾子。不过自矜身份不好开口,给她递个眼色让她自己体会,如果她能顿悟,那就相谈甚欢。
结果不知这老姑奶奶哪根弦儿搭错,眼疾手快捂住自己嘴,“您别想亲!”
皇帝不由感到迷惘,难道他眼神让她产生错觉?自己压根儿没往那上头想,她胡乱曲解,难道是……
“你想勾引朕?”
好招请君入瓮啊,颐行唾弃地想,他明明就是在设计引她自己说出来,还装出副正人君子模样,这是要恶心谁呢!
这手法要是有治理江山半娴熟,也不会招笑话。”边说边拖过他手臂,倒头压住,喃喃说,“别折腾啦,快睡吧。”自己背过身去,睡意却全没。
皇帝很失望,想搂着她睡,不是为看她后脑勺。而且她压根儿不懂怎枕人手臂,耳朵像个支点,结结实实压住他小臂,不消多会儿他手就麻。这回不用她拒绝,他自己把手抽回来,然后认命地闭上眼,什旖旎想头都没有。
唉,这就是她侍寝,两个人同睡张床,什都干不,其实也怪无聊。
颐行睁着眼,茫然拿手指头扒拉枕头,这是玉片和竹篾交叠着编织出来,中间有细缝,她根手指往里钻呀钻,起先勒得爪尖疼,后来不知怎忽然松,枕头就塌。
心头蹦哒,暗道完,她把皇上枕头弄坏。忙翻身坐起来,悔恨交加地看着散摊子玉枕,无措地拿手拨拨,副闯祸亏心样儿。
嘴捂得愈发严,“是不会为这点小事出卖色相,而且也没钱,不起把这枕头拿回去,等修好再还回来,您看行不行?”说到最后无赖做派尽显,“要是不行,那也没办法,要钱没有,要命条,您随意吧。”
皇帝觉得这种人就得狠狠收拾,“你这是在逼朕下死手啊!枕头不要你赔,明儿朕就让人宣扬出去,说纯妃腰疼,这阵子要好好歇息,然后把这枕头挂在‘片云’大门上,让整个行宫人都来瞻仰。”
果然她迟疑,眼神戒备地看着他道:“什意思?腰疼和枕头坏有什关系?”
年轻姑娘四六不懂,但她知道皇帝既然能拿这个来威胁她,就说明肯定不是好事儿。
那位人君得意地
皇帝终于掀开眼皮,瞧瞧枕头,又瞧瞧她,“你脑袋上长刀?”
颐行说没有,“就这睡着……摸两下,它就散架。”
皇帝叹口气,盘腿坐起来打量,“怎办呢,赔吧。”
“又要赔?”颐行讪讪道,“每天往您这儿送个金锞子,荷包里已经没多少现钱,就不赔吧!”
皇帝漠然看她眼,“你打从进宫就哭穷,直到升妃位,你还哭穷,就算把国库都给你,你也改不这个毛病。”顿顿道,“朕不要钱,你想想自己有什拿得出手,另外补偿也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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