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和妃不走呢?”颐行打趣,心里还是莫名负气,只是不能上脸,便笑笑道,“算,也没什要紧事儿,明儿得空再来向万岁爷请安吧。”
怀恩却有些着急,垂着袖子说:“小主儿来都来,何必白跑趟。还是略等会子吧,嫔妃求见万岁爷,向都是几句话工夫……”
可老姑奶奶还是摇头,“怪闷,外头蚊虫又多,就不等,您也不必向御前回禀。”说着招呼含珍,“咱回吧。”
含珍道是,上来搀着她原路穿过小跨院,怀恩只得目送她们背影渐渐走远。
说是不让通传皇上,可这种消息谁敢昧下啊,这当口日不见如隔三秋,懒说这句,明儿御前总管就该换人。
往战绩,已经好得万里挑。
仔细抚抚,瞧瞧上头对眼儿扑棱蛾子,长得圆头圆脑多喜兴,皇上看都不好意思挑她错处。
于是满心欢喜合在掌心,快步过小跨院。片云和延薰山馆至多隔十来丈距离,比永寿宫到养心殿还近些呢。可就是那赶巧,脚踏出跨院小门,便见满福正躬着身子迎人进去。廊下抱柱挡住那人身影,只看见片飘飘袍角闪,人便进正殿。
她有些犹豫,捏着活计站在院门前,进退不得。
含珍最是体人意儿,轻声道:“主儿且站站,奴才找人打听去,可是临时又翻哪位小主牌子。”说话儿快步赶往前殿。
太监惯会看人下菜碟儿,他们也样。于是快步到前殿,柿子正在次间门前站班儿呢,低垂着眉眼副快要入定样子。怀恩拿手里拂尘抽打他下,他忙抬起眼来,迈着那两条长腿鹤行到西次间前,压声咬耳朵说:“和主儿跟中邪似,进来说车怪话,提起先帝爷早前留在热河位常在,说那常在知道好些老辈儿里内情,托和主儿传话,求见万岁爷面。”
怀恩听,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和主儿真是闲得发慌!”
老辈儿里内情,什内情?如今河清海晏,社稷稳
颐行便在盏宫灯底下孤零零站着等信儿,不知怎回事,心里慢慢翻涌起细碎酸涩,那种惆怅心境,像说好踏青又不能成行,充满委屈和失落。
复低头瞧瞧手里活计,这回看上去怎又欠缺呢,针脚不够扎实,扑棱蛾子膀花也不那美观,宇文那挑剔性子,没准儿又要奚落她。
要不然还是藏起来吧,下回问起就说忘,没做,他也不能怎样……
老姑奶奶愁肠百结,葫芦活计被她揉捏着,都快捏成瓢时候,抬眼见怀恩和含珍块儿过来。
怀恩到跟前打个千儿,说给娘娘请安,“主子爷先前还在念着您呢,说想去您片云瞧您来着,可巧正要走,和妃娘娘求见,说有要事回禀,主子爷没法儿,只好先召见她。”边说边回身比比,“要不您上西边凉亭子里等会儿,料着和妃娘娘不会停留多久,等她走,奴才就替您通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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