颐行懒散迈动着步子,有些气闷地说:“想去瞧瞧前皇后,皇上不答应。想着,要是没上承德来也就罢,既然来,好歹要去见见。知愿这是被废,不是出宫上这儿过好日子来,怎能叫不悬心。可皇上不懂,这不光是为自己,也是为们家老太太。当初后海府邸被抄,哥哥被罚到乌苏里江,老太太都没那伤心,只说自己造孽,自己该承担。可就是知愿被废,老太太哭得什似,心疼孩子受牵连,辈子就这毁。”
含珍搀着她慢慢过跨院,听她这说,也跟着叹息,“毕竟是家子,那亲近人出变故,操心是应当。不过主子也别急在时,前脚才到行宫,万岁爷还违和着,您就向他打听前头皇后事儿,他自然不受用。且再等两天,等应都安顿妥当,您再轻轻和万岁爷商议。今儿不成有明儿,明儿不成还有后儿,横竖要在热河逗留两三个月,就算最后万岁爷不松口,咱们凭自己打听,也能打听着先头娘娘下落。”
颐行听她这说,转过弯来,“是太急进,打铁爱趁热,倒弄得皇上不高兴。你说得对,御前打听不着,还能自己想法子。到底她是前皇后,这大人物给送到外八庙来,不可能瞒着所有人,明儿让荣葆出去查访查访,总会有消息。”
毕竟路上连着走十天,所有人都累坏,当晚连进吃都是潦潦打发。颐行没闲心观赏这片云景致,吃过晚膳便紧闭门窗,觉睡到大天亮。
出门在外,规
宫,这些都是事实。只是她心想探究更深玄机,反而忽略浅表东西,也许等将来她知道切,才会恍然大悟吧。
颐行则有些灰心,果然帝王家秘辛,没那轻易打探出来。他不肯说,那也没办法,她眼下目标很明确,也不兜圈子,直截当告诉他:“既然来承德,想见见们家知愿,她在哪座寺院修行,您能不能带过去?”
皇帝没有应她,闲闲调开视线。
她伸出根手指,捅捅他,“您不理,可要在太后身上打主意。”
皇帝说:“朕不知道,知道也不告诉你。太后那头不许去问,别惹得太后生气,对你自己没益处。”
她生气,河豚样鼓起腮帮子,霍地站起身蹲安,“奴才告退。”说完转身就朝外去。
本以为皇帝会出言挽留她,结果并没有,身后静悄悄,只有檐下灯笼摇曳,发出吱扭轻响。
好在含珍直在院子里等着她,见她出门便迎上前,细声说:“住处都安排妥当,太后老佛爷住月色江声,主儿们随万岁爷而居,全在如意洲附近。咱们分派在东边‘片云’,奴才过去瞧过,好雅致小院儿,独门独户,离万岁爷也近,从跨院穿过去就到。”
颐行随口应声,还在为没有撬开皇帝嘴感到沮丧。
含珍细分辨她神色,问:“主儿这是怎?瞧着怎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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