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孩子……”她艰难地咽口唾沫,“还不知道在哪儿呢,您怎想得这长远呀?”
他回回头,“怎?难道你不打算生孩子?生孩子是重保障,将来能当太后,不好吗?”
好是好……可当太后时候,他不就龙驭上宾吗。
这思量,有点悲伤,颐行垂首道:“就是不当太后也能活得很好,您不用为激励生孩子,拿那个来引诱。”
皇帝就着皎皎月色看着她,叹口气道:“帝王家最缺就是孩子,早前宇文氏在南苑时候,不生儿子连爵位都不能袭,所以祖辈上好些十四五岁就生儿育女。如今几百年过去,这个陋习倒是没有,但孩子照例紧缺,多少个都不够。朕不想为生孩子,翻那些女人牌子,都说皇帝三宫六院享尽艳福,可那些人不知道,这件事上朕受委屈,还不能和别人说,说要招人耻笑。”
地宽广。”
颐行听他这说,抱着胸道:“您早年不也上外头学办差吗,天南地北到处跑,又不是没离开过紫禁城,有什好感慨。”
皇帝此刻满怀柔情,正抒发感想,结果她忽然蹦出这句来,立刻引得他枯眉,“你可真是个不解风情人。别人家姑娘看月亮,能看出两行泪来,你是通条①做吗,句话就捅人个窟窿眼儿?”
颐行被他通指责,萎顿下来,讪讪说对不住,“不是成心。那什……今儿晚上月色真好。”
皇帝不理她,眯着眼负手仰望,话语里透出对往日追忆,唏嘘道:“其实在外办差,苦恼事儿很多,为得先帝声夸奖,多苦多累都要咬着牙硬扛。”
颐行听来劲,“您怎受委屈,和说说?是不是像唐僧落进盘丝洞似,妖精们个个想吃您肉?”
皇帝有些扭捏,眼神飘飘望向月下闪着银芒溪流,吱唔道:“那倒不是,朕是皇帝,她们不敢那对朕。”说着顿顿,“你年纪还小,和你说,你
颐行没好意思说,心道你五岁就封太子,到哪儿不是众星拱月,你能吃过多少苦!这会儿对着月亮伤怀,真是闲你。从没见过这矫情男人,就该面朝黄土背朝天,让你下地干两天活,插两天秧。
可是嘴上不能这说,说这辈子就完,他气之下罚她去黑龙江砸木桩,自己这辈子荣华富贵还没享足,可不能轻易糟践自己。
于是颐行讨乖地说:“天下第家,看着多煊赫,可是家大也有家大难处。凤子龙孙们不受磨砺不能成才,先帝爷就算舍不得您吃苦,也还是得让您出去学本事。正因为早年锤炼,如今您才把国家治理得这好,总算不枉费先帝爷片苦心。”
这回皇帝受用,说:“这才像句人话,长在帝王家,也有长在帝王家苦恼,既然你能理解,将来孩子到年纪出去历练,不许你哭天抹泪,要死要活。”
颐行傻眼,发现这位万岁爷之未雨绸缪,已经达到种无中生有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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